錢昌本是在轎內打盹兒,聽見這動靜,心里有些煩躁,下馬車來看看,對面沈家的人竟讓他先讓。
錢昌氣不打一處來,“我們錢府就沒有讓的道理,要讓也是你們讓!”
“怎么不行?這路是你們錢家的嗎?你們讓讓,大家不都過去了?”沈辭掀開車簾,態度十分惡劣。
錢昌看清是誰之后,心里咯噔一下。
真是冤家路窄。
錢昌下了馬車,沈辭也下了馬車,極其高傲的瞥了他兩眼,眼中滿是鄙夷。
“你就是錢家公子?”沈辭繞著他轉了一圈,“怎么長得娘們兒的樣子,油頭粉面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女人呢。”
“你!”錢昌怒極,臉色漲紅,這是他的禁忌,平日里不準旁人提!
這沈三好大的膽子!
“怎么?我說得不對嗎?你要是想動手整我,最好考慮清楚,我坐的可是太孫殿下的馬車。”沈辭囂張一笑,轉身進了馬車。
“錢少爺,還是你們讓讓吧,沈三姑娘今夜在去護城河邊看花燈,時間不早了,耽誤不起,你就行個方便。”車夫陪著笑臉,是真的不希望他們起沖突。
錢昌面色突然一變,心情竟然奇跡般的好了起來,“護城河邊看花燈?”
“對,怎么了嗎?”車夫被錢昌問的一頭霧水。
“沒事,我們讓,不要耽誤了你們家小姐看花燈。”錢昌十分好說話的讓自己的馬車避開。
沈辭的馬車揚長而去。
而馬車內的錢昌,露出陰郁的笑,蹲著翻箱倒柜。
沈辭回到沈府,打算準備一番便去護城河,不巧,卻碰見了打扮花枝招展的沈柔。
“沈辭,你去哪兒了,怎么一天天的不著家?”沈柔開口,語氣與沈夫人一模一樣,簡直是翻版的沈夫人。
沈辭懶得搭理她,徑直路過她回了房。
而沈柔可能天生不懂得看人眼色,三步并做兩步走的追上來。
“我和你說話呢,你聽見沒有啊?”她的爪子不客氣的向她伸來,要搭在她的肩上。
沈辭余光瞥見她的動作,身子一閃,利落躲開,“你到底想要說什么?”
“你今天去哪兒了?”沈柔知道一點消息,但她不相信旁人說的,只想聽沈辭說。
沈辭輕蔑的看著她,“我去哪兒和你有什么關系?”
這沈柔沒有眼力勁,還愛多管閑事
“你不說我也知道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不就是攀附上太孫殿下,所以才這般囂張并且目中無人嗎?”
沈柔步步逼近沈辭,似乎要透過她的雙眸,看清她的內心。
沈辭很討厭這樣放肆又不尊重人的目光,輕蔑一笑,“那又怎么樣?”
應了她那句囂張。
過去沈柔對原主非打即罵,如今只剩兩個人相處,沈辭是連裝都懶得裝了。
“你!”沈柔氣急,心道,沈辭什么時候敢這樣與她說話了?
她便把沈辭的所有變化都歸咎于太孫殿下身上。
雙方僵持,仿佛下一刻便會爆發。
沈柔忽地一笑,神色柔和下來,“你真以為攀附上太孫殿下便能夠高枕無憂了嗎?”
“嗯?”沈辭抬頭看天色,時間不早了,不能再與她耽誤下去。
于是隨意的應了一聲,便進屋梳妝換衣。
今早既是翻墻又是遛狼,她身上早就粘膩的受不了了。
沈柔追進屋,自顧自的說道“你在沈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對外面的消息也知之甚少。太孫殿下除了那個尊貴的身份,其他的,一無是處。”
站在屏風后脫衣的沈辭動作微頓,誰說的?那張臉不是長處?
就算蕭澤真的一無是處,他還能夠靠臉吃飯。
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