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越下越大,幾乎模糊了兩人的視野。
冰冷的雨水砸在身上,冷得沈辭直打顫,她打了兩聲噴嚏之后,小聲道“我們可能要先找個地方躲雨。”
蕭澤就近找了個山洞躲進去。
陰冷潮濕又人跡罕至的山洞,散發著古怪的氣味。
沈辭悄悄看了蕭澤兩眼,怕他這樣金樽玉貴的人不習慣。
蕭澤察覺到她打量的視線,“我臉上有花?”
“不是,只是想問,你住慣了皇宮,會不會不習慣這個地方。”沈辭心底有一絲絲愧疚,畢竟是她連累了蕭澤要在這山洞中過夜。
“你忘了我以前都是住山洞長大的?”蕭澤嘴角微勾,語氣十分的漫不經心,一句略帶傷感的話,從他的口中說出來,竟然豪氣萬丈。
“說得也是。”沈辭眉眼低垂,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,怕揭人家心口的傷疤。
蕭澤點了專程帶的火折子,山洞的全貌盡收眼底。
地上是枯草與凌亂的一些獸骨,倒是沒有什么危險的野獸。
蕭澤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,“有小白在,普通野獸不敢接近,今晚你便在此處歇腳,等天亮了我們再出發。”
山洞不大,蕭澤寬肩窄腰,人高馬大,他進來之后,空間瞬間變得閉塞起來。
沈辭須得半貼著墻站才不會觸碰到蕭澤。
沉默之后,蕭澤也意識到自己可能占了大半的空間,于是他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坐了下來。
說時遲那時快,沈辭摟住了他的腰,穩住了他的動作,不讓他坐下。
“沈姑娘?”蕭澤身子僵硬,垂眸看她。
“等等坐下,你沒看到石凳上有一個巴掌大的綠蜘蛛嗎?”山洞空間閉塞,一個小小的火折子就能夠照亮整個空間。
沈辭剛才與那綠蜘蛛干瞪眼了半響,正思索要不要一擊將它擊殺,就見蕭澤要坐下。
這一屁股坐下去可還行?要么是蜘蛛爆漿,要么就是蕭澤被扎一屁股的包。
不管哪種情況她都不想瞧見,只能摟住他的腰,阻止他的動作。
“你松手。”
如此近的距離,兩人還都濕了衣裳,這么摟在一起,很難不讓人生出一點旖旎的畫面。
沈辭倒是沒有多想,聽話的松開手。
蕭澤往后退,打算給沈辭騰空間。
噼里啪啦一陣響,兩人千辛萬苦在洞口圍的柵欄都被蕭澤給撞到了。
這個時候,沈辭再愚鈍也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。
她湊近蕭澤,盯著那雙深沉的眼,“你是不是看不見?”
看不見蜘蛛,也看不見門口擺著的柵欄。
蕭澤沒有答,目光透出幾分茫然,隨后勾唇輕笑,無所謂道“好像是被瘴氣傷了眼,但還不至于說看不見,就是視物有些模糊。”
沈辭懊惱的拍了下頭,他明知瘴氣有毒,還是背著她走了許久的山路,同時讓她閉上眼休息。
“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?”
“那樣我們兩個人都出不去。”
沈辭無言以對,一聲不響的將蜘蛛處理了,扶著蕭澤的手讓他坐下,又勤快的跑到洞口將柵欄還原,還抱了一堆干木頭回來,點了一堆篝火。
溫暖驅散洞中的潮濕與寒意,蹲在門口的白狼極有靈性的回首張望了兩眼,似乎在擔心蕭澤的情況。
“你先休息,這里有我呢。”沈辭擺弄著架子,回首道“你把衣服脫下烤干,黏在身上容易受寒。”
她說的太過于自然,以至于蕭澤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。
“愣著做什么?你只是看不見,手應該沒殘吧?”
彈幕繼續吃瓜。
“嗚嗚嗚,為什么感覺小姐姐說話變硬氣了呢?”
“趁你病,要你命,小姐姐上!撲倒殿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