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錦文上下看了沈辭兩眼,臉悄無聲息的紅了。沈辭沒注意到,倒是觀眾看得真切。
“我的天,孟小公爺好純情,看一眼小姐姐就臉紅。”
“孟小公爺無處不在,哈哈哈哈。”
“總是能趕上飯點。”
嬤嬤不好意思與沈辭同席而坐,見孟錦文來了更是不自在,尋了個借口走開了。
沈辭沒有多想,垂眸動筷,“小公爺別客氣,一點家常菜,比不上宮中的御廚,但味道卻是比京城的許多館子都好。”
“沒想到沈姑娘還會做飯。”孟錦文嘗了一口,味道很驚喜。
“你沒想到的還多著呢……”沈辭低語了聲,給她倒了杯鮮榨果汁。
孟錦文吃到一半才想起來自己初衷并不是來吃飯的,“沈姑娘,你已經聽說了沈家的事兒?”
“嗯。”沈辭漫不經心的扒拉了口飯,“孟小公爺有什么高見?”
她說的太過于稀疏平常,擱在尋常人家就要尋死覓活的事兒在她身上竟小的不存在一般。
“你……不生氣?”孟錦文試探一問。
“這有什么好生氣的?他們絕配。”在一起之后就不要出來霍霍別人了。
“可那本是屬于你的婚約。”孟錦文聽到消息的時候,擔心沈辭的情況,急不可耐的丟下手頭的事兒就尋來。
過去沈辭喜歡何攸之喜歡到了骨子里,如今取消婚約又娶別人對她來說如同當頭一棒。
“可從沒有人問過我那婚約我要不要。”沈辭放下筷子,認真的看著他,“我不喜歡何攸之,他與誰成婚都和我沒有關系。”
孟錦文目光閃爍,“如此,甚好。”
是他擔心多余了。
太孫府。
李響在門口來回踱步,抬起的手數次拿起放下。
“李大人,你可早些拿主意吧,殿下已經一天沒有用膳,三日沒有歇息了。”侍從急得額頭冒汗。
“你問我我去問誰?”李響煩躁撓頭,嗓子都要冒煙了,“殿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們勸能有用?”
“自從三日前殿下出門之后回來就這樣了,而且在三天的時間里,殿下都沒有說過一句話,大人你說奇怪不?”侍從咽了口口水,心里慌得不行。
這副模樣怕不是中邪了?刑部辦公煞氣怨氣重,這種事兒也不是沒有發生過。
“好了,別說些有的沒的,到底有沒有辦法讓殿下進食?”李響重重拍了下他的頭,試圖驅散他腦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。
“那日殿下命小的查了沈三小姐的行蹤之后,回來之后便是這幅模樣,問題是不是出在沈三小姐身上?”侍從抓耳撓腮,想了半天就想出來這么一個有用的消息。
李響抬手又要打,侍從抱頭鼠竄,“大人為何一直打我?”
“蠢,怎么現在才說?”
他早知沈辭不是個省油的燈,殿下見了她又說了什么成了這副模樣?
李響一臉誓死如歸的慷慨激昂,抬手敲響了紅木門。再這么耗下去可不行,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,還不如與殿下聊聊,要是能幫他心結解開最好,要是解不開,也能夠找到問題所在。
總比這樣蒙著強。
“咚咚咚”,有條不紊的三聲。
屋內沒有電燈,也沒有任何聲響。
短短的一段時間讓他心里百轉千回,各種不好的情況在腦海中閃過,他顧不了其他,忙不迭的推門沖了進去。
窗邊有一道黑影,是斜倚在床榻上,望著榻上堆積如山的公文,一動不動的蕭澤。
李響上下掃了他幾眼,見他還活著,便放下心來,轉念又為自己的莽撞捏了一把冷汗。
聽見響聲,蕭澤輕掀眼皮向他望來,如墨一般的眼在夜里如揉進了星辰,夾雜著陰郁與殺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