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說完,大殿一片死寂。
李公公目光在皇帝與蕭澤之間游離,率先打破沉默,“這銀票讓咱家瞧瞧。”
他捏著蘭花指將褶皺的銀票取走,貨號的確是沈家的。
一切都能夠?qū)ι?,此人說得應(yīng)該不假。
“回陛下,此銀票是沈家的?!崩罟碛謱y票呈上。
皇帝沒有多看一眼,詢問沈辭,“他所說的可是真的?你當真曾去黑崖山尋血蓮?并且摘得血蓮送回京?”
“的確?!鄙蜣o仰首,澄澈雙眸中是無所畏懼。
妮婭與沈辭之間,肯定有一個人在撒謊,重重證據(jù)指向,撒謊的是妮婭。
“妮婭,你還有什么話說?”
一碗水要端平,皇帝輕嘆了口氣,拿起李公公呈上來的銀票。
妮婭臉色由紅轉(zhuǎn)白,要是承認,不僅婚約作罷,她的名聲也完了,從今以后,表哥更不會搭理她。
因為她是一個撒謊精……
她心跳如雷,多種心思在她腦中滑過,最終拿定主意的時候,心情竟然奇跡般的平靜下來。
“陛下誤會了吧,血蓮的確是我摘的,我也不知為何,沈三姑娘有與我相似的經(jīng)歷?!蹦輯I打死不承認。
彈幕不會放過這么好的吐槽機會。
“絕了,妮婭的臉皮真的比城墻還厚?!?
“真相已經(jīng)這么明朗了,他們還有什么好猶豫的?不會妮婭說兩句話他們又反水了吧?”
“妮婭什么證據(jù)都沒有,就憑一張嘴擱那兒叭叭,誰信她?。俊?
“樓上還真別說,可能真的有人信?!?
下一刻,李公公笑道“想來是殿下誤會了,救治殿下的那朵血蓮就是妮婭公主摘的,然后沈三姑娘可能也摘了一朵血蓮,這兩件事不沖突的?!?
李公公是個人精,這樣說的話,給兩人都找了個臺階下。
跪在地上的男子連連擺手,“大人誤會了,血蓮一次只開一朵,十年之內(nèi)只開一次,一朵摘了,想要第二朵,就要等十年之后了。所以不可能兩位姑娘都摘了一朵血蓮?!?
李公公臉上的肉尷尬的顫了顫,這樣一來,還真不該怎么辦了。
妮婭氣得胸口劇烈起伏,尖聲指責蕭澤,“表哥,你怎么能如此偏袒沈辭?說這些謊話來污蔑我?你找來的證人,你尋來的證據(jù),他們的可信度在什么地方!”
是啊,蕭澤找來的證人,肯定是偏袒他的。
蕭澤勾唇,眸色深深,“誰說我還沒有證據(jù)的?”
“什么?”
蕭澤突然扣住沈辭的手,撩開她的袖擺,露出一截藕段似的皮膚,而其中兩道傷口格外觸目驚心,破壞了這美感。
“看到這傷口了嗎?是黑崖山特有的雪狐咬的,傳言雪狐常年守在血蓮身邊,寸步不離?!笔挐裳壑械撵鍤庠桨l(fā)的重。
一件簡單的事情他以為解釋兩句即可,不曾想妮婭胡攪蠻纏,硬是把這件事攪得一團糟。
被請來的楊太醫(yī)認真仔細的鑒定了傷口,“這的確是雪狐咬的傷口,要是尋常狐貍,一排印子是整齊的,而雪狐的傷口則是中間深于四周,很好鑒別?!?
妮婭頹然的低著頭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李公公掙扎道“但血蓮的確是妮婭公主呈上來的……”
“還需要將公主身邊的侍女請上來對峙嗎?”蕭澤冷聲道。
常年跟在妮婭身邊的侍女,肯定知曉血蓮是從什么地方來的。到底是不是妮婭自己采的,一問便知。
“澤兒到底為何生這么大的氣?”一道雍容淡雅的聲音響起,眾人回頭向聲源處望去,便見一女子身著絳紫宮裝款款而來。
她美麗端莊,目光慈祥,年歲三十出頭,緩緩從他們身邊走過,走到皇帝身旁坐下。
沈辭沒有見過她,不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