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頗為無奈,根本沒有答應,蕭澤便謝恩了。
柔妃笑彎了眉眼,慈愛道“最開心的事兒莫過于有情人終成眷屬,你們兩個孩子要是真心相愛是再好不過。澤兒從小到大吃了不少的苦,血蓮之事也能夠看出沈三姑娘是個懂得心疼人的。既如此,這婚約便這樣定下了。”
皇帝極寵柔妃,柔妃開口,皇帝便沒有反駁的理由。
“朕擬道圣旨,冊封沈三姑娘為太孫妃。”皇帝做出最大的讓步。
話音剛落,妮婭眼皮一翻便暈了過去。
蕭嘉朗全程都在看戲,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后,他冷笑一聲扭頭離開,沒有多說一個字。
沈辭直到被蕭澤帶上馬車才能夠開口說話。
一張口便“口吐芬芳”。
蕭澤一一接下,臉色不變,還很貼心的給她遞了杯茶,“說了這么多,口渴了吧?”
沈辭接過仰首飲盡,冷銳的目光緊盯著他,平復了會兒心情道“為什么點了我的啞穴?”
“怎么了嗎?”蕭澤自顧自的倒了杯君山銀針,煙氣中顯得眉眼愈發俊朗,“在殿上,你還想說些什么?”
“婚事,我不答應。”沈辭放下茶盞,聲響不小。
她遲早有一天是要回家的,被無緣無故的帶到這個時空來,又莫名其妙的綁定了打臉直播系統,她做這么許多,只是為了回家而已。
回到那個熟悉的時代,回到熟悉的朋友身邊。
兩人注定不是一個時代的人,過多的羈絆是禍不是福。
蕭澤臉上云淡風輕的神色陡然消失,扣住她的腰將她抵在角落,森涼的氣息籠罩著她,如絲一般拼了命往她身上鉆。
沈辭鮮少見他出現動怒的神情,脊背緊靠著馬車壁,目光閃爍,慫得可愛,“殿下有話好好說,別這么……殺氣騰騰。”
“不同意婚約,是還對何攸之有念想?還是說,你想嫁給孟錦文?”蕭澤的聲音冷了下去。
沈辭在斟酌用詞,心里慌得一匹,“和何攸之與孟錦文都沒有關系。”
“為何不同意?”蕭澤淡聲問道,“是不喜歡滿園的向日葵還是不喜歡裹了蜂蜜的糖葫蘆?”
沈辭恍然,原來向日葵與糖葫蘆是用來求婚的,可是……
“我們不合適,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孫殿下,我只是沈府庶女,我們兩人云泥之別,又怎么能夠成婚呢?”
世人皆說姻緣要門當戶對,他們兩人門不當戶不對的,肯定不合適。
蕭澤不怒反笑,眉梢輕抬,漫不經心道“我沒有嫌棄你,你怕什么?”
“哈哈哈,殿下鋼鐵直男。”
“完全沒有料到殿下會這么說。”
“虐妻一時爽,追妻火葬場,以后殿下流的淚就是此刻腦子進的水。”
彈幕一片歡聲笑語。
而沈辭的心情卻是陰云密布,“殿下為何選我為太子妃?難道僅僅是因為一朵血蓮?”
血蓮是無價之寶,太孫妃的位置卻比血蓮還要珍貴許多,兩個物件沒有可比性。
蕭澤望向簾外街景,“你并不令人討厭。”
在他的世界中,不令人討厭便是極大的贊美。
沈辭百無聊賴的發著呆,后知后覺的問道“我們這是要去什么地方?”
同時,馬車緩緩停下。
“到了。”兩人一同下馬車,“沈府”這兩個燙金的字十分扎眼。
沈辭對此地熟悉無比,剛落地,便聽到鑼鼓吹笙的動靜。
隱約記得,今天好像是沈柔與何攸之訂婚的日子。
兩人怕婚事再出變故,便打算先訂婚再成婚,而沈柔乃正房所處,與沈辭自是不同,沈府外張燈結彩,鑼鼓喧天,只要路過的百姓道一聲喜,沈府丫頭便送上一袋喜糖。
“帶我來這兒做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