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空蕩封閉的密室之中。
小月低柔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瘆人,那一瞬間,就像是身上爬滿了螞蟻,咬著寸寸肌膚。
沈辭輕輕抖了抖手腳,試圖將這種奇怪的感覺抖掉。
喝了水的柔妃似乎感應(yīng)到什么,緩緩睜開眼。
她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,只覺得頭暈?zāi)X脹,無論何時睜開眼,四周都是黑漆漆的,偶爾會聽到一兩句哀怨婉轉(zhuǎn)的歌聲。
那曲子她有點印象,好像是叫做蝶戀花。
她睜開眼之后,適應(yīng)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黑暗,才隱約看清眼前人的臉,驚喜道“沈姑娘?你怎么也在這兒?”
多天封閉的日子,終于讓她看見一個活人。
沈辭苦笑一聲,指了指嚴(yán)絲合縫的房頂,“從上面掉下來的。”
柔妃揉了揉脹痛的額角,三日前的記憶有些模糊了。
她只記得煙花大盛,扭頭正要與沈辭說話,巨大的失重感襲來,之后她便暈過去了。
醒來之后,她發(fā)現(xiàn)手腳被鐵鏈綁住,被困在椅子上,不管她發(fā)出多大的聲響與動靜,都沒有人回應(yīng),而手邊也時不時的會出現(xiàn)一些桂花糕與茶水。
她是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貴妃,宮中的吃食無一不精致,就算是頂級御廚做的糕點,她也只是淺嘗兩口。
粗糙的桂花糕難以下咽,可活下去的欲望太過于強(qiáng)烈,讓她勉勉強(qiáng)強(qiáng)吃上幾口。
三天不見天日的日子讓她生不如死,在極度饑餓與缺水的狀態(tài)之下,她陷入昏迷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多得多。
柔妃逐漸恢復(fù)了些力氣,問出心思最深的疑慮,“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”
“這件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。”沈辭沒有正面回答,又給她喂了一點水。
小月沒有急著對柔妃動手,是為了什么?是她不想殺人,還是有更大的計劃?
“呀,原來你們藏在這兒啊,讓我好找!”小月陰冷的聲音突然在身后襲來。
沈辭拉著柔妃迅速后退,拉開與她的距離。
小月呆滯的望著她們,語氣頗為委屈,“你們躲著我干嘛?”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沈辭算是看明白了,眼前這個人是個裝柔弱的白蓮花,語氣越溫柔,心腸越歹毒。
小月眼波流轉(zhuǎn),竟然使得她寡淡的五官多了幾分媚態(tài),“我也沒想做什么,就是想讓你們當(dāng)我的觀眾,聽聽我的曲子罷了。”
“你做這么多,到底是為了什么?”
利用東院座椅上的開關(guān),把人關(guān)在地下室,難道是要暗無天日的關(guān)下去?圖什么呢?
“我這么做,自然是有我的目的。沈姑娘,其實我一直挺欣賞你的,要是你沒追查的這么嚴(yán),我不會對你動手。”小月眼里露出幾分可惜。
沈辭的手緩緩摸向后腰上的匕首,小月看上去弱不經(jīng)風(fēng),要是她制服了小月,便能夠帶柔妃離開地下室。
小月極其敏感,不過片刻便感受到沈辭接下來的舉動。
“我勸沈姑娘還是別白費力氣了,這件地下室,除了我,沒有人知道離開的路在哪兒。”小月抿唇一笑,露出唇邊的小梨渦,“要是我死了,沈姑娘與尊貴的柔妃娘娘將會永遠(yuǎn)被困在這個地方,直到餓死渴死……”
聞言,沈辭倒是大大方方的將削鐵如泥的匕首放在手中把玩。
“在天香閣這般人來人往的熱鬧地方,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建這么大的一個地下室,并且不讓人知曉,很難吧?”
事情發(fā)展至此,沈辭的情緒倒是逐漸放松下來,與小月交談,更像是朋友之間的對話。
“沈姑娘這么聰明,應(yīng)該是聽過十五年的傳說吧?說當(dāng)時一位青樓女子私奔不成,與姘頭自焚于天香閣東院。當(dāng)時火勢很大,東院被燒得面目全非。在修復(fù)的時候,媽媽刻意修了這么一座地下室,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