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有可能是太醫危言聳聽呢?畢竟太醫們總喜歡把事情說得更嚴重些。”知琴回想了片刻太子的模樣,身子的確沒有之前硬朗,但畢竟歲數在增長,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也是在情理之中。不過太子如今倒是比以往消瘦一些。
太子妃揉了揉酸脹的脖子,對著鏡子將頭上插著的簪子一根根慢條斯理的取下,她輕撫著不再年輕的面盤,“知琴你不懂,與殿下同房的時候,本宮便能夠感受到他身子大不如前,就這樣還敢去尋花問柳,本宮當真想不明白。”
知琴懂了,臉上多了一絲紅暈,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,聽到這種事,多少有些羞赧。
但男人或許就是這樣,更何況他是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的太子。
在那方面不行,就越是要證明自己。
“那這件事,陛下知道嗎?”知琴問的小心翼翼,一國太子要是活不了幾年,對哪一國來說都是大事,就連知琴一個丫鬟都知曉這個秘密,不能被其他人知曉。
太子妃柔婉一笑,“陛下神通廣大,又怎么會不知道?”
知琴驚訝的瞪大雙眼捂住嘴,“那么……豈不是說明……”
“陛下幾年前就知道太子是這種情況,也曾問過太醫有沒有辦法解決,太醫給不了答案。陛下就放棄了太子,著重培養嘉朗。作為母親,嘉朗能夠得到陛下的器重,心里自然是歡喜的。可惜,澤兒回來了。”太子妃陡然握住木梳,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,木齒扎進她的掌心,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,“陛下很是看中澤兒,對嘉朗漸漸沒了關注。還冊封澤兒當太孫。這以為著什么,你懂嗎?”
太子妃的情緒逐漸激動起來。
知琴心疼的握住她的手,把木梳拿了出來,輕笑道“太孫殿下也是娘娘的親生骨肉,不管最后是不是郡王殿下繼承大統,娘娘您都是太后。”
太子妃盯著自己紅腫的手掌出神,“你錯了,這怎么能一樣?澤兒從小便丟了,整整十八年的時間都沒有養在本宮的身邊,本宮不過是與他流著相同的血,你何時見過他對本宮親昵?對了,他對他身邊那條狗都比對本宮親近。”
知琴想了一會兒,那條狗?應該是名喚嘯天的那只白狼。
“奴婢倒是覺得,殿下性子就是這般冷淡,對誰都一樣,娘娘不必太過于憂心。”知琴繼續寬慰道。&;;
虎毒還不食子,太孫殿下是太子妃娘娘的長大,又怎么可能會有太子妃不好呢?
她覺得,太子妃娘娘平日里就是想的太多,才會憂思成疾,要是像她一樣想的少些,就不會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了。
“這句話你倒是說對了,他本來就是一個冷血至極的人。”太子妃說到這兒,突然抱住雙臂,她還記得蕭澤剛回宮的那段日子。
她從蕭澤的眼中看到的只有,冰冷、嗜血與弱肉強食,沒有一點人的溫情。
就他的一個眼神掃過,太子妃便覺得渾身的血液冰凍住,連話都不會說。&;;&;;
這不是她的兒子,他是屬于狼群的。
當時蕭嘉朗在她身邊,察覺到她的異樣,溫柔的解下自己的披風罩在她的肩上,還輕擁著她,不讓外人看出她的異常。
那一剎那,她的心才漸漸復蘇,并且更加堅定她的心。
她的兒子只有蕭嘉朗一個,蕭澤只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。
未來的很多年,她都在為蕭嘉朗謀劃太孫的位置,只有蕭嘉朗當上皇帝,她未來才會有好日子過。
要是陛下最終將皇位傳給蕭澤,那她的下場必然不會比冷宮那些瘋婆子好上多少。
畢竟當年,是她把他弄丟的,整整十八年的時間,蕭澤就真的不會怨嗎?
“可太孫殿下是人,并不是狼,狼只有血性沒有感情,太孫殿下既有血性,也有人的溫情,而且太孫殿下已經回宮三年,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