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靜坐在馬車上,余怒未消,身子在微微的發(fā)著抖。
車夫握著馬鞭,偏頭恭敬詢問,“娘娘,是否現(xiàn)在擺駕回宮?”
太子妃猛地抬眸,一副如夢(mèng)初醒的模樣,她沒有回答,而是轉(zhuǎn)頭盯著門口。
她希望那抹高大的身影能夠追出來詢問她的情況,亦或是為她送行。
像尋常人家的母子那般。
等了片刻,沒有等到來蕭澤,反而等到狼狽追出來的夏星汐。
夏星汐看見太子妃眼睛一亮,沖著她招手,“娘娘……”
“走吧,回宮,沒什么好等的。”太子妃無情扭開頭,不想視線與她有片刻接觸。
夏星汐眼中的光亮寸寸崩塌,揚(yáng)起的手不知所措的放下。
一道冷聲傳來,“呵,不過是家道沒落的丞相千金,還真當(dāng)自己是皇親貴胄不成?連娘娘都要誆騙,真給你臉了。”
知琴黑臉說完風(fēng)涼話,便將車簾重重放下,還對(duì)著窗外倒了杯水,就像是把什么臟東西甩掉一樣。
夏星汐腳步猛地一頓,要是再慢上半步,這杯隔夜的茶水就對(duì)著她當(dāng)頭淋下,晦氣。
太陽徹底沒入地平線,帶走了天空最后一絲余光,天空飄飄灑灑下來幾片雪花。
不知不覺,已經(jīng)入冬了。&;;
夏星汐回首望了眼巍峨金燦的太孫府牌匾,又望了眼風(fēng)鈴陣陣的金貴馬車,她苦笑著著抱臂往馬車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偌大的京城沒有她的容身之處,可笑至極。
她身上疼得厲害,出門也沒有多添衣,身上又餓又冷,余光瞥見有人迎面走來,卻根本沒有力氣避讓。
直直撞了上去。
“該死,連我們主子你都敢沖撞!”&;;&;;
夏星汐咧嘴笑著,跌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,緩緩抬頭,怎么所有人都盼著她去死的。
可她偏偏就不想死,就是不想遂了這些人的意!
“是你啊。”腰間佩戴著白玉佩的男人俯下身來,一雙桃花眼格外勾人,他伸出折扇讓她握著借力站起,“天寒地凍,夏姑娘怎么不進(jìn)屋?”
夏星汐怔怔的盯著蕭嘉朗的俊臉看了半響,臉頰發(fā)熱,不知是羞的還是被凍的。
“小女子……小女子剛剛……”被太孫殿下趕出來。
她張著嘴糾結(jié)半天,最終沒有說出口,承認(rèn)自己被人趕出府,無異于遭人凌遲。
蕭嘉朗何其聰明,無所謂的聳聳肩,“天寒地凍,夏姑娘不如去我府上喝一杯?”
夏星汐求之不得。
三杯兩盞淡酒下肚,夏星汐也打開了話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