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這題太難了，不算數，我們換一個人。”何攸之面容嚴肅的盯著沈辭。

“你不僅基本功不行，還不夠細致，也沒有耐心，刑部的事兒，你做不來。”沈辭褪下外套，一身風華的站著，“就算是換多少個人，都是一樣的結果。”

說罷，她不愿再在此處停留，率先離開。

何攸之怔愣之后，趕忙提步追上，粘著她說個不停，“你剛才也說了，我沒有基本功，這些東西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太難了，但人都是可以學的。辭兒這么厲害，進刑部之后，我跟著你學上幾日，不就會了嗎？”

沈辭停下腳步，眼里終于露出幾分不耐煩，“你以為進刑部是過家家嗎？你什么都不會還偏要留在這兒，是占了旁人有能之士的位置，少一個人就少一分線索，就會耽誤破案的進程。讓兇手多逍遙法外一日，便會讓無辜百姓多一分危險。這么大的事，馬虎不得。”

“這……有那么夸張嗎？”何攸之和塊狗皮膏藥般粘著她，“不過是一個位置而已，刑部這么多人，難道每個人都能夠線索嗎？話說回來，剛才要是沒有看錯的話，妮婭公主腰間佩戴著刑部的腰牌，以后她也會在刑部辦事。難道妮婭公主就什么都會？她既能留，我又為何不可以？”

沈辭被他氣笑了，“妮婭公主有太子妃在她身后幫她，你身后有誰？”

何攸之徹底沒有借口了。

按理說，話說到這個份上，識相的就應該灰溜溜的離開，而不是拉著人糾纏個沒完。

但偏偏何攸之就是這么個沒有眼色人。

亦步亦趨跟著沈辭，偏偏一句話不說，打算裝啞巴。

沈辭心態好，就當他是個透明人，他既喜歡跟著，那就跟著好了。

刑部中人不敢得罪刁蠻任性的妮婭公主，好茶好點心供著她。

妮婭卻依舊覺得太師椅不夠軟，茶點不夠香，以為今日來，怎么說也能夠見上俊朗的表哥一面，不曾想表哥被陛下留在宮中，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。

百無聊賴之下，妮婭看沈辭越發的不順眼。

剛想到這兒，定睛一看，與何攸之并肩出現在門口的不是沈辭是誰？

她輕咳一聲坐直身體，八卦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游離，“何公子這么快就回來了？可見答得挺順利的，恭喜進入刑部，以后我們就是同僚，一起為刑部做事了。”

何攸之淡淡點頭，薄唇緊抿，看上去情緒不高。

就算妮婭這么遲鈍的人，都發現事情不太尋常。

小吏覺得憋得慌，就擅作主張說出實情，“公主可能誤會了，何公子并沒有通過考核，也無法與公主做成同僚。”

妮婭的驚訝寫在臉上，再次望向何攸之，眼中寫著輕蔑，“原來是沒有通過啊，是我誤會了，不過話說回來，沈姑娘對待何公子未免太過于心狠一些。不過是刑部的一個位置而已，何必這么較真呢？”

聽到這兒，沈辭抬眸回望她看戲的目光，“要是妮婭公主覺得不公，并且心疼何公子，不妨動用你的關系，給他在刑部謀一個位置啊。”

妮婭登時收了臉上的笑，憑什么啊？她和何攸之非親非故，為什么要幫他？而且她進刑部這一趟可不容易，也是央求了姑母很長的時間才成的。

為了蠻國的千匹駿馬，太子才勉強答應，她哪里有能力再弄一個人進刑部？

何攸之希冀的望向妮婭，而后者，僵硬的避開他的目光，哪里有想要幫他的意思？

小吏下了逐客令，“何公子請回吧，沈姑娘與妮婭公主還要忙其他的事兒呢。”

何攸之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。

沈辭有預感，他不會這么容易就死心的。

“哎喲。”突然一個吏司跑過，一時沒有剎住步伐，直挺挺的撞上沈辭，沈辭還抬手扶了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