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夫啐了一口,“女人就是麻煩,你要多長時間?我們郡王殿下的耐心可不太好,你可別讓殿下等太久。”
“肯定馬上好,還請你多通融通融。”沈辭往男人手里塞了一錠銀子之后便猛地將門關上,一刻都不停留。
船夫咬了口銀元寶,又放掌心里掂了掂,心滿意足的收下,狐疑的盯著門看了一會兒,“殿下不過興起請他們看唱戲,怎么這副著急忙慌的模樣?好像催著他們去死一樣?!?
梁友宣小臉寫滿嚴肅,“姐姐,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?!?
小孩雖然懂得不多,勝在心思細膩,自從碰見姐姐之后,就算碰見風浪與大霧,姐姐都能夠面不改色的繼續前行,唯獨此刻,她多少有些亂了心神。
直覺告訴他,姐姐應該是碰見大麻煩了。
“郡王殿下說要請我們去一趟。”沈辭深吸一口氣,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和沒事人一樣。
“郡王殿下的名諱我也常聽爹爹提起,聽說性格和煦,十分好說話,和冷酷無情的太孫殿下比起來,應該好相處得多。本來想著明日回府之后再鄭重的與郡王殿下道謝,不曾想郡王殿下現在就要見我們。”梁友宣指尖輕點唇瓣,“我們如此狼狽,身上也沒有帶什么好點的禮物,就這么去了,可能有些失禮。”
沈辭無語望天,蕭嘉朗就是太會偽裝了,才會讓人覺得他人畜無害好說話,他的心可比蕭澤黑了不下一百倍。
但沈辭也不會無聊到與一個小娃娃討論蕭嘉朗的本性,因為說了他也不會信。
沈辭推開小窗,海風吹亂她的鬢發,她盯著波濤洶涌的海面看了一會兒,在心里估算帶梁友宣跳海存活的可能性有多大。
梁友宣好奇的湊上來,“姐姐在看什么?”
“跳海嗎?”
“什么?”梁友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,他們千辛萬苦被人救上來,怎么好端端又跳海?
沈辭扭頭一瞥,發現他的臉色帶著不正常的潮紅,抬手順便摸了把她的額頭,“你的額頭怎么這么燙?”
梁友宣抓住她的手,放了下來,無所謂道“是有點熱。”
“你這是發燒了!”沈辭趕緊把小窗關了,怕又給他凍壞了。
梁友宣在發燒的情況之下又在冰冷的海水里泡著,情況十分危險,輕則高燒不退,重則小命不保。
“沒關系,等明天回去之后,請大夫來看下就好了,沒有什么大礙的?!绷河研ε律蜣o擔心,笑著說道。
同時,沈辭斷了跳海離開的想法。
“你覺得,郡王殿下見我們是為了什么?”沈辭坐在梳妝臺前開始打扮,不過不是把自己收拾齊整,而是讓自己變得丑點,看不出本來樣貌。
“可能就是單純好奇想要見見我們吧,也有可能是不相信我的身份,想要親自驗證一下?!绷河研枷牒芸b密。
沈辭從系統換了一套化妝品,開始隨意的在臉上作踐,怎么丑怎么下手。
說話間,梁友宣看了沈辭一眼,嚇得差點從床上滾了下去。
“姐……姐姐你怎么這副模樣?”
梁友宣小柔手撫著胸口,驚魂未定的看著她,“姐姐好好的一張臉為什么要畫成這個樣子?”
“聽說郡王殿下還沒有婚嫁,我便想著我能不能引得殿下垂簾,就想要好好的打扮下自己,這手沒輕沒重的,就化成這樣了。”沈辭單手端著眼睛盤,回眸看他,其間還不忘拋媚眼,“感覺怎么樣?能不能得到郡王殿下垂簾?”
梁友宣昧著良心說道“還……還不錯?!?
郡王殿下看上你才有鬼……
“其實姐姐不打扮更好看,不如把臉上這些紅紅綠綠的痕跡洗了吧。”梁友宣為了沈辭好,她不施粉黛就能傾國傾城,沒有必要打扮的。
門外又想起催命般的敲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