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三長得還算清秀,就是神情有些畏縮,一直不敢抬頭正視梁越山的臉。
同時,余氏僵硬的從榻上爬起,忙不迭的想要沖過來,目光轉了一圈,發現沈辭真笑嘻嘻的看她,那笑意夾著三分醉五分甜兩分冷,令她冷不丁的抖了抖身子,硬生生頓住腳步,不敢往丁三的方向前進半步。
“你既已離開梁府,就不是梁府中人,來與我贖什么罪?”梁越山一個頭兩個大,哪兒還管丁三所說種種,只想著盡快將他打發了。
家丑不可外揚,丁三畢竟是府外人,家中丑聞切不可被他傳到別處去。
丁三一時噎住,張了張嘴卻遲遲沒有發出聲音,那磨蹭的模樣令人只想動手打他。
沈辭突然開口,“我給夫人還有宣兒準備了精致的壽司,放久了可就不新鮮了,丁三你可快點說,你自己不說,我可就要幫你說了。”
她聲音溫溫柔柔,語氣不像是責怪,倒像是提醒。
梁越山冷眼望向她,“這家伙半天憋不出一個屁,不如沈姑娘來說吧。”
沈辭在說之前,先是掃了他的頭頂兩眼,那目光太過于灼熱,令梁越山產生了一絲懷疑,他疑惑的摸了摸頭頂,發絲沒有一點凌亂,愈發不解沈辭在看什么。
“可是我的頭頂有什么東西?”
沈辭憋住笑,目光瞥向別處,“沒什么東西,你想多了。”
伸頭一刀,縮頭也是一刀,丁三深吸一口之后快速說道“梁大人,四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其實是我的。”
此話猶如一道驚雷在院中炸開,每個人臉上都現出錯愕的表情,似有若無的目光落在余氏身上和梁越山的頭頂。
仿佛那里戴著一頂綠油油的帽子。
張氏在錯愕之余還不忘將梁友宣的耳朵捂住,小孩還是少聽這些話的好,同時斥責丁三,“藥可以亂吃,話不可亂說。”
余氏若是真的做出霍亂后院之事,浸豬籠都算是便宜她的,不過同時會影響到梁越山的名聲,綠帽子戴上一輩子都摘不下了。
畢竟夫妻一場,她不想梁越山在官場之上被指指點點。
對他那樣的男人來說,孩子不是親生的傷害是巨大的。也可能會成為他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坎。
丁三被人質疑,梗著脖子高聲說道“梁夫人,我的確沒有亂說,孩子我怎么可能會冒認呢?”
沈辭緩聲接了句,“如果沒有做過茍且之事,也沒辦法認這孩子不是?”
梁越山氣得漲紅了臉,單手捂著心口,看向丁三的眼仿佛要瞪出眼眶,“什么情況好好說,你要是誣陷,我一定要你好看!”
氣勢迫人,丁三被他的氣勢嚇得麻溜道“要是梁大人不相信可以去問四姨娘,我們是不是有肌膚之親!怎么會只有這么巧的事兒,我們剛親熱完一個月,四姨娘就有了喜脈。”
“你閉嘴,平白無故辱我清白,我和你都不認識。”余氏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,但那一張臉毫無血色,比紙還要白上幾分,說罷,她拽住梁越山的手,手掌冰涼一片,“老爺,你一定要相信我,這個家丁我見都沒見過。”
“四姨娘怎么能過河拆橋呢?當初是你說你在梁府待的不開心,極力勾引我,而你懷了孩子之后,我有懷疑過那是我的孩子,想要問你之際,你卻找了個我手腳不干凈的借口將我趕出府,還偷偷讓人四處為難我!這些你做過的事兒,都不敢承認了嗎?”
“沒做過的事你讓我承認什么?你有證據嗎?空口白牙污人清白,某些人的用意當真是令人齒寒。”余氏的目光似有若無的瞥過沈辭。
人是沈辭帶來的,做什么事說什么話,肯定經過沈辭提點,而沈辭擺明站在張氏那一邊,肯定會讓丁三說些對余氏不好的話。
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梁越山稍稍恢復了點理智,“你如何證明你所言是真的?要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