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變發生的太快,秋菊被侍衛拖著離開,經過沈柔身邊時,她用盡力氣拽住她的裙擺,平日里小心翼翼不敢隨意觸碰的錦緞,此刻成了她的救命稻草。
“奴婢不知主兒為什么冤枉奴婢,但奴婢真的從沒有做過傷害主兒的事,主兒救救奴婢。”
感受到衣裳被拉扯,沈柔垂眸,冷冷的看著她,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“若是真的對我忠心不二,你就安靜的去死。”
驟然間,秋菊被侍衛拽得老遠,手也從沈柔的衣裳上滑落。
行刑的地方就在西苑外面一條僻靜街道,面無表情的侍衛們沒有太多花里胡哨的程序,將秋菊往地上一丟,細密的扳子就往她身上落。
即使離得遠,依舊能清晰的聽見扳子落下的沉悶聲響,仿佛血肉炸裂、血漿飛濺就在眼前。
沈辭靜靜打量沈柔,竟從她眼中看不到半分悲傷。
她深知,推人入水的并不是秋菊,而是那一閃而過的黑衣人,偌大的西苑,找那人宛若大海撈針。為了省去這些麻煩,沈柔直言兇手是秋菊,既免去沈辭的嫌疑,還能阻止他們繼續查下去。
過了一會兒,有侍衛匆匆而來,“回太子妃娘娘,人已經沒氣了。”
太子妃嫌棄的用帕子捂住口鼻,害怕被血腥之氣沖撞,淡聲道“把人丟到亂葬崗去就好了。”
說完,她扭頭看了沈柔一眼,用眼神示意楊太醫繼續給沈柔看病。
沈辭攔在兩人中間,“這兒風大,診脈不急于一時,楊太醫你說是嗎?”
楊太醫點頭,“正是,太孫妃娘娘,不如等大家都安置好之后,老臣再來診脈。”
太子妃被風吹得頭疼,便依楊太醫所言,余光瞥見深不見底的湖水,厭惡道“今日之內將這片湖填了。”
樂衷于拍太子妃馬匹的婦人說道“太子妃娘娘所言極是,這個決定更是高明,大家沉醉于西苑美景,很多時候顧不得腳下,一不小心就落了水,還是填了好。”
夏星汐的神情有些古怪,難得與太子妃唱了反調,“西苑之中最美的地方就是這兒了,湖邊賞景別有一番風味,要是將湖填了,豈不是少了一番景致?”
不喜歡被人反駁的太子妃斜了她一眼,似笑非笑道“你倒是有心,竟關心起西苑的風景來。出了這么大的事,差點收不了場。你能擔責?”
妮婭瞪了多話的夏星汐一眼,“你在教姑母做事兒?”
夏星汐猛然低頭,柔聲道“怎么敢……”
“好了,別爭了,等下將湖填了,也算是給沈柔一個交代。”太子妃臉色很不好,早知會發生這么多事,就不辦賞梅宴了。
事情告一段落,也沒有新的戲可以看,眾人覺得無聊,三三兩兩結伴離開。
“這就走了?太子妃娘娘給了沈柔交代,怎么不給我們被冤枉的沈辭交代呢?”路遙的火氣在秋菊被打死之時就散了大半,但還是覺得不夠解氣。
太子妃停住腳步,“你想要什么交代?”
“剛才事情還沒有定論之時,是誰一口一口兇手的?”路遙的食指俏生生的轉了一圈,先后落在夏星汐與妮婭身上,這才發現少了一個沈琳,還好那丫頭跑得快,要不然她不會讓她好過。
夏星汐訕笑一聲,“事情都已經過去了,再提做什么?”
路遙再次被她們四兩撥千斤的話語氣到,“差點沈辭就進了大理寺,怎么不能提?還是說太子妃娘娘并沒有我們所見那么公平,做事兒也是偏向自家人呢?”
國公夫人看熱鬧不嫌事大,搖著團扇慢悠悠道“怎么會?太子妃娘娘可是眾所周知的公平公正,剛才夏姑娘與姑娘公主誣陷沈辭也是真的,要是沒有沉冤得雪,那不就是平白的污了人家名聲?”
妮婭嘴角一扯,直視路遙的目光,“所以,你想怎么樣?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