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遙見她就煩,也不知她哪兒來的毅力,和只花蝴蝶一樣在博文學府上躥下跳,哪兒有點名媛淑女的模樣。
說她是市井小女都有人信。
沈辭慢悠悠的拍了怕身旁的椅子,示意她坐著說話,“進來坐會兒?”
夏星汐鮮少見她如此好說話,自然是不敢坐在她身旁,生怕她會使什么陰謀詭計,“不用,我就這樣站著,舒服?!?
沈辭微瞇雙眼瞧了眼逐漸熱烈的日頭,“你要是喜歡在太陽底下站著,那就一直站著好了,我小憩一會兒,你隨意?!?
話音剛落,她就閉上眼,還扯下披風擋在臉上,轉眼便進入夢鄉,留下夏星汐一人尷尬的立在她身旁。
臺上的比試聲不絕于耳,觀眾的歡呼聲此起彼伏,在這種情況之下,沈辭依舊睡得安詳。
臺上臺下宛若兩個世界。
夏星汐扯了扯嘴角,挑了個較遠的位置坐下,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沈辭,她可不會上沈辭的當。
她就是要留在這兒看沈辭出糗才滿意。
或許是她目光的穿透力太強,沈辭沒有成功睡著,而是冷不丁的開口說了句話,“西苑水池里的女尸你先前認識吧?”
甜軟的聲音從披風后傳出來,帶著一種難言的沉悶。
夏星汐差點沒坐穩,從椅子上跌了下去。
路遙一邊喝著新鮮的椰子汁一邊笑嘻嘻的看她,“姑娘可得坐穩一些,這么多人看著,要是出糗了,極為丟臉。”
她這么說,夏星汐索性不坐了,“沈姐姐說什么呢,我怎么聽不懂?”
沈辭撩開擋在臉上的披風,發梢有些凌亂,臉頰帶著一抹嬌俏的紅暈,眸光清明,“西苑發生那么大的事,夏姑娘沒有聽說?”
“沒……沒有啊,發生什么事兒了?”夏星汐目光有些閃躲。
路遙不介意再說一次,“那日太子妃下令填湖,侍衛連夜奉命行動,意外從湖底撈起來一具腐爛度極高的女尸,那女子衣裳華麗,發質順滑,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小姐。而且西苑那種皇家別苑,尋常人家是進不去的,更不用說在西苑投湖。”
聽路遙說完,夏星汐的神情倒是冷靜了不少,不像剛才那般慌亂,“所以呢?與我何干?這件事最多算得上是異聞,沈姐姐為何單獨就問我一人?當日在場那么多人,為何不一個個問過去?”
說到最后,隱隱帶著幾分怒火。
沈辭再次將披風蓋在臉上,只露出一雙眼,“當日就只有你阻止太子妃填湖,這件事你真的不知內情?”
“我當時就是隨口一說,哪兒會想那么多?”夏星汐話鋒一轉,“要是你覺得這件事與我有關,不如就去查,看看最后是不是和我有干系……”
沈辭低低的笑了兩聲,“這么緊張做什么?快擦擦額頭上的冷汗。就是隨口聊兩句而已,清者自清,要是這件事和你無關,怎么查都不會查到你頭上,你說是嗎?”
這邊話還沒有說完,臺上已經開始喊號。
路遙丟了椰子,拍了拍手掌呼喚沈辭,“好像是到你了。”
沈辭凝眉聽了一會兒,的確是到她上場了,她慢悠悠的將披風穿上,不再看夏星汐一眼。
直到沈辭攜著路遙離開,夏星汐才捏著帕子細細擦拭額角上的冷汗,跌坐在椅子上,魂不守舍的盯著前方。
臺上,評委有六人,除了學院的院長、理事、何攸之,還有兩位年邁的夫子,其中令沈辭驚訝的是,蕭嘉朗竟然也是評委之一。
皇帝坐在他們身后三丈遠的棚子里,既能瞧見臺上的情況,又能免于風吹日曬。
沈辭悄悄的往皇帝的方向掃了眼,不看不知道,一看嚇一跳,在皇帝身邊鞍前馬后伺候的不就是她那位心比天高的嫡姐沈琳嗎?
跟在她身旁的路遙自然也瞧見了,“沈琳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