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遙一開始只是打算隨便倆聊,打發一下時間,對沈辭也沒有設防,說話更是隨著心意來。
說完之后才發現在沈辭面前說這種話是極為不妥了,訕訕一笑,反握住沈辭的手,緊張道“瞧我這張嘴,我就是隨口說說,沒有什么特別的意思,你可千萬不要往心里去。我剛才說的是普遍現象,你對于太孫殿下來說是不同的,所以……”
“沒關系,我并不介意,在我這兒,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,不用顧及太多。”沈辭打斷她的費力解釋,溫柔的看著她,既然是朋友,就應該暢所欲言,而不是畏首畏尾。
路遙吸了吸鼻子,眼眶有點熱,輕垂眼簾,沒有看任何人,“你知道嗎?過去就是因為我這張嘴,很多人不愿意與我交友,她們說,女子應該溫柔嫻靜,不應該事事爭先,可我偏不。遇見你真好,能讓我開心的做自己。”
“她們說的振振有詞也只是她們的想法而已,大多數并不代表她們是對的,你自己的人生,應該按照你自己的活法生活才是。”沈辭端了一旁瓜果點心擺在她面前,想來吃完之后她的心情應該會好上許多。
路遙也不餓,就是嘴饞,果盤端到她跟前,她一口接著一口的吃,很快就忘了那不好的情緒,“你獲得如此通透,是不是生活之中沒有什么煩心事啊?”
沈辭微愣,煩心事怎么可能沒有,只是平日里不喜歡表現出來而已。
比如積分問題就令人頭大,但她又不能與人明說。
“在聊什么呢?”一道清越的男聲插了進來。
路遙聽見熟悉的聲響,三兩下嚼完嘴里的葡萄,并且痛快的咽了下去,再也不敢果盤一眼。
孟錦文今日一身紅衣,格外精神,他再過半年就能畢業,于是大比他也沒有參加,能來,純屬是為了看沈辭比試,并且為她加油助威的。
“孟小公爺怎么來了?”路遙趴在圍欄上,望著漸漸行來的孟錦文笑,笑得比枝頭上的梅花還要艷麗兩分。
孟錦文被她笑得有點不好意思,目光直直望向沈辭,“先恭喜沈姐姐奪得三場比試的魁首,后面三場,可有把握?”
“把握自然是有的,畢竟我從來不賭沒有把握的賭。”
幾人正寒暄著著,臺上文官表示時間差不多了,是時候要開始了。
路遙命丫環將準備好的古琴拿來,這一場的比試是曲藝與詩文交相呼應,先彈奏再寫詩,一氣呵成。
這也十分考驗學子的功力,要是沒有什么實力,曲彈不好,詩自然也做不出來,反而會因為兩個考核放在一起而亂了陣腳。
臺上已經開始抽簽,丫環卻遲遲未歸。
路遙煩躁的站起身,頻頻望向丫環離去的方向,“那丫頭怎么去了這么長時間還沒有回來?是去什么地方戲耍了嗎?”
“那我先上去抽簽。”臺上一直在催,要是不抽簽可就視為棄權。
當她抽完簽下來,丫環依舊沒有回來。
孟錦文眉頭緊蹙,“怎么回事?這么長時間了還沒回來,這不是耽誤事兒嗎?要么我去看看?”
說話間,丫環終于姍姍而來。
路遙壓低聲音斥責,“怎么去了這么久?”
略一低頭,發現她手空蕩蕩的,并沒有拿古琴。
“琴呢?”
“回主兒,我們準備的古琴不知被誰拿走了,奴婢找了一圈都沒有尋到古琴的身影,眼看著時間快到了,就急匆匆的先回來稟報了。”丫環嚇得連頭都不敢抬。
“怎么會找不到?會不會是有人拿錯了?我親自去看看。”路遙心里難受極了,要是沒有古琴,如何演奏?要是她的琴丟了,不管多貴她都不會在意,但如今的情況是,琴丟了,沈辭不戰而敗。
她這輩子都心里難安。
她手腕一緊,回首一看,竟是沈辭阻止她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