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,夏星汐是真的被質(zhì)問的啞口無言。
怎么會去抄?又何必去抄?
沈辭的話語之中盡是不屑,是對她們反咬一口的不恥,就像是連當(dāng)她對手都不配。
作出一首《琵琶行》還不夠,竟然還能寫出《春江花月夜》。這女人的心思到多深?有如此才華竟然一直藏著掖著,從不向外人顯露。
夏星汐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,好像贏的希望越來越渺茫。
只剩下最后一場劍舞,沈辭是不是會和前四次一樣成功翻盤?不行,在這件事上她已經(jīng)丟了夠大的臉了,絕對不能讓沈辭奪得六藝的魁首。
要不然她還有什么臉面在京城立足?
“姐姐才華驚世,是蕭國之福,而抄襲之說,是沈琳提起,與我何干?我不過是隨口提了兩句罷了。”夏星汐回首掃了眼烏泱泱跪倒一片的學(xué)子,“你怎么不去質(zhì)問他們,單單質(zhì)問妹妹我呢?”
夏星汐不愧是棄車保帥的高手,三言兩語就將自己與沈琳撇清關(guān)系,仿佛剛才一唱一和的不是她們兩人一般。眼看著情形不對,就只將自己摘干凈,把抄襲的名頭丟給沈琳。
同樣驚訝的還有沈琳。
她抱著琵琶的手微微在抖,張了張嘴想要反駁,卻又不知從何說起。
是她草率了,以為憑借她在博文學(xué)府的名氣,再加上她舉世無雙的彈奏技藝,能讓在場的所有人相信《琵琶行》是她所作的,并不是沈辭。
可沈辭彈奏出更上一層樓的《春江花月夜》,她的話將無人可信。
沈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,她的本意就是為自己洗刷冤屈,能將抄襲的標(biāo)簽摘掉就好,也不奢望就今天一天將夏星汐這煩人精給解決了。
路遙的心忽高忽低,耳邊環(huán)繞著樂聲久久不停,這世間竟真的有如畫一般的詞曲,沈辭這樣的才華當(dāng)女子著實(shí)可惜了,要是男子必然入仕成為權(quán)臣。
只是她與旁人有一樣的疑惑,既有如此才華,為何屈居于丙班,還年年通過不了大比呢?
孟錦文替沈辭覺得開心,向上首抱拳行禮,“懇請陛下還沈三姑娘一個公道。”
此言一出,在場的所有人臉色各異。
特別是剛才跪下求皇帝嚴(yán)懲沈辭的那些人,紛紛將頭埋在臂間,臉紅的像是在滴血。
學(xué)子們沒見過什么大風(fēng)浪,臉皮薄,被這么赤裸裸的打臉,難免消化不了。
皇帝深深的看了眼身子抖如秋風(fēng)落葉的沈琳,視線緩緩移動,最終落在靜立臺上的沈辭身上,“《春江花月夜》是一首好的詞曲,你的才氣令朕驚訝。可見沈家教出來你們兩個好女兒。”
路遙本是跟著皇帝的話緩緩笑著,聽到這兒,笑容登時(shí)消失,什么叫做沈家教出來兩個好女兒?
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,是沈琳心生嫉恨,編造出一個抄襲的故事,陛下不責(zé)罰沈琳,還夸她?
黃公公陪著笑,“陛下,這件事您瞧著該如何處理?”
“嗯,沈辭當(dāng)選魁首當(dāng)之無愧,就照一開始的決定處理吧。”皇帝端起茶盞,垂眸抿了一口。
黃公公不敢多話,將皇帝的意思表達(dá)給眾人聽。
孟錦文臉登時(shí)黑了下來,平日里他也算是好脾氣,鮮少從他臉上看到怒容,“陛下,那么抄襲的事兒呢?沈三姑娘平白無故被誣賴,總得給個說法吧?”
剛才還一群人維護(hù)沈琳,如今倒是一個人都沒有了。
“我算是看走了眼,沈琳才氣在外,竟然還要搶親妹妹創(chuàng)作的詞曲,剛才我們差點(diǎn)被她糊弄過去誣賴了沈辭。”有正直的學(xué)子義憤填膺說道。
“是啊,沈辭有如此才氣,自然不屑去抄別人的,沈琳這個盜賊倒是裝得楚楚可憐。”
“如此說來,沈琳擔(dān)不起蕭國才女之名,這個頭銜應(yīng)該給沈辭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