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柔正兒八經害怕郡王殿下,對何攸之的害怕只流于表面,故作害怕也只是為了惹得他憐惜。
此刻便是如此。
流兩滴眼淚讓何攸之心軟,她所想之事便有人幫她完成。
“你能別說了嗎?”沈柔抓狂的撓了撓頭發,卑微祈求,“這件事我們誰都別提,就當從沒有發生過可以嗎?”
何攸之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,目光冰冷的仿佛在看一件死物,隨后,目光緩緩下移,落在她圓鼓鼓的肚子上,“那我能孩子從沒有存在過嗎?”
沈柔捂著肚子愈發的緊,目光呆滯,“……說到底,你還是介意孩子。”
何攸之猛地起身,跨步到她跟前,一雙眼緊緊鎖在她身上,脖頸青筋暴起,手舞足蹈,“為什么不能介意!你給我戴了綠帽子,我還得心甘情愿的把你娶回來。娶回來還不算,還得把你們兩人當祖宗養著。我何攸之這輩子從未做過如此丟臉之事!”
沈柔往貴妃塌中縮了縮,生怕他會打到她,同時不太敢直視他的眼,“你對我兇什么兇?你要是真有本事,白天的時候就不應該答應郡王殿下這條件!”
“你以為我想答應?人家郡王殿下什么身份,容得下我不答應?”何攸之冷笑,愈發看清沈柔的嘴臉。
平日里裝的比誰都可憐,心思倒是比任何人都惡毒,最終倒是苦了他。
沈柔推開他,立在一根石柱旁,他通身逼人的酒氣令人作嘔,她多在他身旁待一刻都反胃,“你可別把自己摘得如此干凈,你之所以愿意當冤大頭,自然是因為郡王殿下許了你天大的好處,可別什么都賴在我的頭上。”
何攸之身形一晃,曾希冀從她嘴里得到些不同的答案,不曾想,只是互相推脫責任而已。
罷了,對于沈柔,他早該收回所有希望。
不過是一個何夫人的位置,她想做就做……
沈柔見他要走,疾走兩步扯住他的手臂,“你離開可以,把這兩個丑八婆給我弄走!”
何攸之不客氣得甩開手,警告道“如今沈家傾覆,你根本無處可去,除了在此地乖乖待著,你還想去哪兒?”
沈柔堅持己見,“我想見我爹娘,他們尋我尋得急,肯定是有什么要緊事,你讓我出門,我找到他們就回來。”
對于沈岳與莊氏來說,能倚靠的只有她與沈辭。她可不相信沈辭會有那么好心對二老盡孝。
畢竟是待她親厚的父母,她不能坐視不管。
“外面下這么大的雪,你想去哪兒找?”何攸之掃了眼她的肚子,“別忘了,你還有孕在身,要是皇子有個三長兩短,你讓我如何與郡王殿下交代。”
想到孩子,沈柔眼中現出幾分膽怯,是啊,這么大的雪,萬一路滑摔著了怎么辦?
“那好,我不去找爹娘,你把門口這兩個討厭鬼弄走。”沈柔試圖討價還價。
“你身邊總需要人伺候,兩位嬤嬤是府中老人,我相信,她們能很好的照顧你。”何攸之深吸了口氣,平復心情之后提步離開。
憤怒的沈柔從貴妃塌上抄起枕頭像何攸之砸去,“你把我當成什么啊?把我當成何府的一條狗嗎?連我去哪兒你都得管!”
何攸之被松軟的枕頭砸得一踉蹌,回首怒視她,同時向兩位高壯的嬤嬤使了使眼神。
嬤嬤得令,三兩步上前,一左一右輕松的控制住沈柔,無論她如何掙扎,都沒有辦法擺脫兩位嬤嬤的鉗制。
“進了我何府,就要遵守我何府的規矩。”何攸之雙手背在身后冷冷看她,“你還不懂嗎?”
撕破臉皮之后,沈柔也不想再裝了,“攸之想讓我懂什么?之前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不是你嗎?這才多長時間,就忘得一干二凈了嗎?”
“此一時彼一時,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清楚,還想讓我待你始終如一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