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沈柔這賤蹄子,竟能勾搭上郡王殿下,當真是有點手段。”張氏冷笑一聲,“不過,她既懷著郡王殿下的孩子,為何還甘心嫁到我們何家來?”
既然攀上了郡王殿下,何家在她眼里應該是可有可無的存在。
“郡王殿下與她只是玩玩而已,并不想真的娶她進郡王府。但沈柔仗著肚子里的孩子,纏人的緊,郡王殿下沒有辦法,便與我談了一個交易,說是讓我們照顧好他肚子里的孩子,郡王殿下讓我進刑部當差。”何攸之把玩著茶盞,目光出神,“說到這種份上,兒子沒有拒絕的理由。畢竟只有進了刑部,才有機會升官。兒子可不甘心一輩子只當個小小侍郎。”
“你的顧慮沒有錯,博文學府沒有什么前途可言。既然已經做好決定,為何還這般擔憂?”張氏聽明白前因后果,多少能理解何攸之的做法。
“娘親,你說妮婭公主來找沈柔,是不是發現了什么端倪?畢竟這件事傳出去,兒子的面子可沒有地方擱了。”何攸之最在意的,自然是自己辛苦在旁人眼中維護的儒雅深情形象。
“應該不會,沈柔自己水性楊花,又怎么會將這種事情四處宣揚呢?”張氏寬慰何攸之放下心來,沈柔應該不會是蠢到將這種事到處說。
“她這次不說,不代表以后不會說,兒子還是很擔心。”
久違的煩躁感又涌了上來,何攸之的腿不停的抖著。
“讓她閉嘴還不簡單?”張氏眼底閃過一抹殺意。
這世上唯一能守口如瓶的,就只有死人了。
何攸之搖頭,阻止張氏危險的想法,“不管怎么說,她肚子里懷著的是郡王殿下的子嗣,這件事郡王殿下沒有過多的表態,但他讓我們好好養著,那便是念著幾分情意的。要是我們真的動手害了那孩子的性命,郡王殿下追究起來該怎么辦?”
張氏轉念一想,“那讓她閉嘴也不是沒有辦法。”
“娘親的意思是?”
“你放心,這件事包在娘親身上,你好好休息,不會讓你為難的。”張氏對他云淡風輕的一笑,扭頭招呼侍女上前,“這飯菜都涼了,送下去熱一熱,對了,給少爺端碗參湯來。”&;;
侍女們照做,兩人各懷心事的吃完這頓飯。
夜里。
沈柔輾轉反側睡不著,腦海中回蕩著妮婭公主的話。
何攸之與沈辭兩人背著她眉來眼去,不知什么時候就勾搭上了。
她猛地睜開眼,盯著淡黃色的帷幔發呆半響,打算去找何攸之問個清楚。&;;&;;
就算心里深知他不會給她想要的答案,但她還是想去見何攸之一面。
呼喊半天,竟然沒有一個侍女應聲,她疑惑起身,挺著個肚子向屋外走去。
“死丫頭,大半夜的跑哪里去了!”沈柔隨意的找了兩圈,并沒有找到侍女的身影,院子也格外安靜,耳邊只能夠聽見呼嘯的風聲與她自己的呼吸聲。
罷了,沒有侍女跟著她還舒坦。
她提著一盞燈,緩緩向何攸之的住處走去,夜里風雪大,迷了視線,她擔心會不小心踩進坑里,走得很慢。
突然,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,她疑惑回頭,用手中的燈照了照,“死丫頭,是不是你!是你的話就趕緊滾出去,偷摸跟在我身后做什么?”
回答她的只有漫天飛雪,不見人影。
她怔怔的看著前方出神,緩緩吐出一口氣之后回過身,“罷了,應該是聽錯了,哪里有什么人在身后啊。”
她繼續往何攸之的住處走,不過這一次,她的腳步是肉眼可見的加快了。
身后那奇怪的聲響再次出現,沈柔覺得身后有人對著她的脖頸吹著冷風,吹得她汗毛根根豎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