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在林婉兒的攪和之下,變得越來越復雜。
林閣老不忍心林軒的尸首躺在地上,任許多人肆無忌憚的看著。但因林婉兒說了等太子妃,太子妃既已經在來的路上,那便只能等著。
林昂扶住傷心過度的林閣老,吩咐下人拿塊白布遮住林軒的尸體,并且把圍觀的百姓驅逐到五丈之后,不要沖撞了貴人。
見林昂這么一番雷厲風行的舉動,林閣老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,臉色也好了許多,輕拍了他的手背,“唉,如今林家只剩你一個了。”
林昂將悲傷表現的格外生動,腰間是欲墜不墜的眼淚,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悲傷,薄唇還因為激動而微微的顫抖著。
正當沈辭正在欣賞他極力表演的悲傷之時,林昂竟將矛頭對準了呆若木雞的嬤嬤。
“聽婉兒描述,當時牽著雪狼的是那個老婦人,所以說,會不會是那個老婦人想要置弟弟于死地?一切事情都是這個老婦人指使的呢?”
話音剛落,林婉兒便蹙起眉頭,冷冷的掃了林昂一眼,那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個下人,“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閉嘴,還有,以后別婉兒婉兒的叫我,我和你可沒那么親近,喚我一聲林小姐就是了。”
林昂好脾氣的點頭稱是,還對她道歉,“剛才一時心急交錯了,希望林姑娘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他們說話沒有背著林閣老,林閣老自然聽得一清二楚。
“婉兒,不管怎么說林昂也是你哥哥,你怎么能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?”林閣老不贊成林婉兒對待親人的冷漠態度。
林婉兒并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,撒嬌道“爺爺,我的表哥只有軒哥哥一個,如今軒哥哥沒了,那么我們林家也沒有人能當我的哥哥了。林昂算什么東西?她娘就是林府的粗使丫頭,到死都沒有一個名分。在我眼里,他不就是一個林家的下人嗎?這樣的人怎么配當我的哥哥?”
林閣老長嘆一聲,林婉兒說的并沒有錯,這也是為何林昂在林家這么多年也沒有得到重用的原因,他也沒有什么興趣和林婉兒爭個輸贏,便任由她說。
而在林昂眼中,他們所說的話都像是一根根插進他心底的針。
他的心早就千瘡百孔,他們依舊肆無忌憚的傷害著。
因林昂突然將矛頭指向嬤嬤,刑部尚書也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般將目光轉移到嬤嬤身上,“對,來人啊,將這個婦人抓起來,本官要好好審問。”
既審問不了一匹狼,審問一個婦人還是沒有問題的。
“慢著。”沈辭的臉色終于有了一絲名為慌張的情緒。
刑部尚書頭疼不已,氣若游絲道“沈姑娘還有什么高見?”
“這位嬤嬤年紀大,和林軒遠日無怨近日無仇,根本沒有動機對林軒動手,而且你們看,嬤嬤一直跌坐在地上,可見她也被這件事嚇到,這件事和她沒有關系。”沈辭思維清晰的分析一番。
刑部尚書聽得頻頻點頭,其實這件事嬤嬤也只是一個路人而已,沒有動機,也不像是幕后推手。
沈辭念及得是嬤嬤年紀大,經不住折騰,也不想讓她白白受刑部的苦。
林婉兒眼珠子一轉,故意和沈辭唱反調,“刑部尚書,我瞧著這個嬤嬤很可疑,當時就只有她與雪狼在一起,而且,我還看見雪狼在攻擊之前,嬤嬤與雪狼說了兩句什么,然后雪狼就攻擊表哥,若說嬤嬤和哥哥的死沒有關系,我是不信的。”
沈辭冷笑出聲,那笑容仿佛在笑林婉兒愚蠢。
林婉兒氣急,真想撕碎沈辭這張故作清高的臉,“你笑什么?”
“雪狼哪兒聽得懂人話?嬤嬤又能指使它做什么呢?而且,這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家之言,我很懷疑你所說的真實性,有沒有人能替你作證呢?”
“我……”林婉兒想了一會兒,回身尋求百姓的幫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