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辭輕掀眼皮，居高臨下冷淡的看著她，“怎么？只允許你罵我是賤婢，就不允許我教訓你了嗎？”

林閣老見自己的嫡孫女被打了，氣得身子直發抖，“沈姑娘，你，你不要欺人太甚！你怎么能……隨便動手打人？”

沈辭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純真的無辜，緩聲道“我這一巴掌可是救了林姑娘的命。”

“什么救命？你就是假公濟私！”林閣老也不是軟柿子任由沈辭拿捏，他已經沒了一個孫子，可不能讓孫女也被人欺負了去。

“閣老可知道眾目睽睽之下辱罵皇室是要受到什么責罰？就林姑娘剛才咒罵的那些，可是許多人都聽見的，賴也賴不掉。要是陛下一個不高興，可能就是誅九族的罪名。這一巴掌打完，我的氣也就消了，自然不會鬧到陛下跟前去。林閣老，你說是不是這么個道理？”

林閣老一窒，無言以對。

道理是這么個道理，但……怎么想都是林婉兒吃虧啊？

而且那一巴掌打得那么重，要是在臉上留下疤可如何是好？

聽她說完，林昂不由的多看了沈辭兩眼，這姑娘貌美心狠，是個不好對付的。

沈辭察覺到林昂的目光，視線恰好與他來不及收回的視線對上，“林公子有什么想說的嗎？”

說多錯多，林昂哪兒敢和沈辭爭辯，拿出平日里謹小慎微的模樣，“在下沒有什么要說的，只是覺得林姑娘這般，是咎由自取，并不能怪沈姑娘。”

聽到他的話，林婉兒氣憤的眼睛能噴出火來，“你閉嘴！你懂什么啊？你一個婢子生的賤種，還敢對我的事兒指手畫腳！”

林婉兒另半邊臉，毫無預兆的也挨了一巴掌。

這一次，她徹底疼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，臉更是腫得和豬頭一樣，而眼睛也因為哭了一天腫的和核桃一樣。

一張臉都是腫的，幾乎沒眼看。

沈辭瞥了眼自己的手，這一巴掌可不是她動的手。

罪魁禍首林閣老喘著粗氣，手也疼得腫了起來，可見用了不小的力氣。

“你這死丫頭，他可是你哥哥，你怎么和他說話的？”

林婉兒啃了一嘴的雪，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，“爺爺，連你都這么對我？”

“你趕緊閉嘴，別張口閉口庶出嫡出的。”林閣老命人將林婉兒送走，但林婉兒就是不想走，事情都鬧到這種地步了，她倒要看看沈辭還能夠耍出什么花樣來。

不管多氣那匹雪狼，都和沈辭沒有什么關系，林閣老客客氣氣的給沈辭賠不是，“沈姑娘不要往心里去，丫頭年紀小，就是喜歡口無遮攔。”

“她終究會長大，年紀小這個說辭也用不了幾年了。希望她的存在，不會害了你們林家。”沈辭說完這句話就不再搭理他們，聽得懂的就應該將林婉兒拉回去好好管教，而不是拿世家挑釁皇權。

聽不懂的，以林婉兒這沖動的性子，到時候肯定會給林家帶來滅頂之災，沈辭什么都不需要做，只需要靜靜的等著就好了。

“沈姑娘說得是，不過驗尸的事，老夫還是不會同意。”

一碼歸一碼，林閣老能當街對林婉兒動手，那也是因為她是孫女的緣故。

這個朝代，誰不是重男輕女？

但林軒是林家人的臉面，不能讓仵作糟蹋他的身子。

“林公子年紀輕輕便沒了性命，聽說他還是林家嫡系唯一的男兒，換句話說，你們林家的嫡系會因此而斷后。林閣老戎馬一生坐上如今三朝元老的位置，是萬萬沒有想到林家會落得如此田地吧？我說了，雪狼并不是兇手，你們要想知道兇手是誰，必須通過仵作驗尸才能明了林公子真正的死因。閣老，你還在猶豫什么？是想讓真正的兇手逃之夭夭嗎？”沈辭耐著性子勸說他。

林閣老動搖了，如果兇手不是雪狼，他絕對不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