妮婭不死心的爬起身,一只手堵住胸口不停流血的窟窿,另外一只手摸索著去找尋護身的武器。
記憶之中,她退間一直掛著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,為的就是在這種時候護住性命。
摸索一圈卻意外發現,腿間空空如也。
在她錯愕之余,翠玉拿著一個黑沉的物件逼近她,“公主是在找尋這個東西嗎?”
抬眼一瞧,他手中拿著的就是她之前藏于腿間的匕首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
這東西怎么會在他的手中?
“公主貴人多忘事,當時換衣裳的時候,奴婢說在公主與殿下坦誠相見之時,恐怕會讓殿下起疑,你想都沒想,便將這東西取了,奴婢便替你收著了?!贝溆竦穆曇魰r男時女,此刻更是做出一副下人的姿態,雙手捧著匕首,打算送還給她。
妮婭做的所有事,還有那些不可與外人言說的小心思都被他無情的曝光在陽光之下。
她此刻不敢去看蕭澤的臉色,羞的想要挖一個地洞躲進去。
她顫抖著染血的手去拿那把匕首,翠玉手腕一轉,將匕首收回,不再給她。
妮婭氣得又吐了口血,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,“卑鄙!”
翠玉幽幽答道“論卑鄙,奴婢怎么比得上公主殿下呢?公主殿下可是連自己的表哥都算計。對了,今兒要不是有公主殿下幫忙,我可沒有辦法如此順利的將整個金鳳樓的人都毒暈?!?
妮婭沉默不語,一雙眼含著深不見底的仇恨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妮婭才不相信她是縣丞夫人的貼身侍女。要是一開始她能夠警惕一些,一切會不會完全不同?
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,她也無從得知另外一個選擇會是什么樣的結果。
“我是誰有那么重要嗎?”翠玉眉飛色舞,看上去心情不錯。
也是,只有心情不錯的情況下,他才有耐心和兩個將死之人談天說地。
月光靜悄悄的灑在地上,再過一刻鐘,便是子時。
蕭澤瞧見翠玉看了好幾眼月色,看來她是在等子時。
為什么要等子時?恐怕只有翠玉知曉。
“本公主做鬼也不會放過你!”妮婭既委屈又氣憤,怎么就著了這個小人的道呢?
她胸口被戳了一個不小的窟窿,血涓涓的往外流,身上所有的力氣都隨著血而往外抽,過不了多久,她便會完全失去意識。
她吃力的扭頭看著蕭澤,“表哥,你說我們還能活著出去嗎?”
蕭澤看都不看她一眼,畢竟翠玉有句話說的沒錯,這一切要沒有妮婭作為推手,也成不了。
妮婭黯然垂眸,再看翠玉這不男不女的模樣,她心里突然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想法。
“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?”
看他身形,比女子高大一些,又比男子較小一些。
因妮婭高挑,之前翠玉站在她的身側一點兒都不顯得遜色,可她之前一點兒都沒有懷疑過。
可能那個時候她一顆心都撲在如何誘惑蕭澤身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