嬤嬤盯著沈辭不停翻動的手指,做菜就像是在彈琴一般優美。
姑娘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精通廚藝的?她竟然有些記不起來了、
記憶之中,姑娘對下廚一點興趣都沒有,大多時間是坐在拆房門口發呆。
見過她的人,都喜歡喊她木頭美人,說她眼睛空洞洞的,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。呆滯的模樣就像是個木偶,一看就知道,肯定不聰明,也肯定不是塊讀書的料。
每次聽到這種話,她都會用掃帚將說話的人趕走,抱著年幼的沈辭好聲安慰,說她是這世上最聰明的孩子,沒有她不會的東西。
可惜,沈辭依舊沒有什么反應,對于別人的嘲諷不太放在心上。
曾幾個時,嬤嬤覺得自家姑娘心大點也挺好的,至少不會覺得生活太難挨。
后來,姑娘就像是印證了他們的話一般,在博文學府學了三年,次次大比的成績都一塌糊涂,三年了竟然都無法從丙班往上再升一級。
在學府里過的已經夠艱難了,回到家中,還要受到后母與長姐的刁難。
嬤嬤無比希望,姑娘的心再大些,不要將這些話記在心里。
直到某一次,她去而復返,才發現姑娘在被窩里哭得很大聲,她說,她心也是肉做的,為什么那些人要用惡毒的話去傷害她。難道她不想學好,從丙班到甲班,然后給沈家添光嗎?
是他們所有人惡毒的言語,將她上升的那條道路,給封鎖了。
那一刻嬤嬤才知道,姑娘的所有堅強和心大,只是裝給她看,希望她不要過多的擔心。
姑娘只是一個還未及笄,希望人疼愛的孩子罷了。
一眨眼間,主兒已經長這么大了,身上的光芒與風采也越來越奪目,所有沒有辦法完成的事兒,在她手中都能迎刃而解。
她還在博文學府的大比之中奪得六藝魁首,成了博文學府的一個傳奇。
嬤嬤很欣慰,眼眶卻不由自主的紅了。
沈辭正在切紅椒,余光瞥見嬤嬤眼睛紅了,馬上停下手上的動作,“可是這辣椒太嗆人了?嬤嬤你還是出去做會兒吧,累了就去睡。”
“不是,就是老奴有些感慨罷了,姑娘,你心里要是覺得苦,千萬不要一個人憋著,說給老奴聽,老奴一直都在,要是有什么沒有辦法做成的事兒,老奴豁出去這條命,也會幫姑娘完成。”嬤嬤堅定的眼中閃著淚光。
沈辭不是一個矯情的人,但看著她布滿皺紋不再年輕的人,也紅了眼眶,她羨慕原主有這么一個疼愛她的長輩。
一直跟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。
那她肯定要將沈辭的生活過好,如此一來,才不會辜負了她們沒有條件的愛。
“嬤嬤,我已經長大了,是我護著你才是啊。”
嬤嬤接過沈辭的菜盆,將里面的菜用清水洗干凈,“姑娘,殿下走了,你心里應該不好過吧。”
沈辭切菜的動作一頓,抿唇想了一會兒,“難過啊,可是難過并不能讓他回到我的身邊。”
嬤嬤看著她,等著她的后話。
“我需要做的,是守好太孫府,不能等他回來的時候,太孫府反而沒了吧?”
沈辭有一種預感,蕭澤并沒有出事。
007在這種浪漫煽情的時刻又跑了出來,“宿主是對蕭嘉朗的能力有什么誤解嗎?他出手,幾乎沒有失敗。”
沈辭不想搭理這個烏鴉嘴,指尖一點,冷漠的將他關進后臺,并且禁言一天。
007在最后時刻垂死掙扎,“宿主!你無情!你無恥!你無理取鬧!”
沈辭根本就沒有將他的謾罵放在心上。
嬤嬤笑了,“姑娘能這么想再好不過,老奴還以為姑娘會因此一蹶不振,好在姑娘想的開,而且活要見人死要見尸……”
嬤嬤說到一半不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