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日之后,婉妃成了宮中不可提起的名字。宮中所有人像是失憶了一般,宛若那個沖冠后宮的妖妃從來沒有出現過。
翌日,沈辭睡了一覺之后心情很是愉悅,蕭澤則是按時來她這兒蹭飯。
比鬧鐘還要準時。
坐在爐火前的洛洛盯著殿下看了好幾眼,十七語氣有些酸,“昨晚你去夏姑娘的院里,發生了什么?”
洛洛一拍大腿,表情神秘的與他八卦,“你不問我還忘了,真是太逗了,昨晚啊,夏姑娘給殿下做了個宵夜,其實就是一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雞蛋羹,而且,夏姑娘還在雞蛋羹上用醬油畫了一個笑臉,殿下吃了一口就狂吐不止。”
十七神情認真,“難道夏姑娘在蛋羹里下了毒?”
要不是毒的話,怎么可能吃了一口就狂吐不止?
洛洛情不自禁的白了他一眼,“說你傻,你不會以為是在夸你吧?要是夏姑娘真的對殿下下毒,殿下還能夠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們面前嗎?而且對皇太孫下毒是一件多么嚴重的事兒,要是真的投毒了,院子里早就鬧得天翻地覆,哪兒還有閑功夫在這兒用膳啊。”
十七往爐子里加了些炭火,聽得認真,“那昨晚,夏姑娘對殿下做了什么?”
洛洛又往他的方向湊了湊,“其實那碗蛋羹無異于下毒,因為太難吃了,殿下就吃了一口,臉都吃綠了,好在有主兒做的小菜救命。”
說完,她咯咯的笑了起來,每次回想起昨夜種種,便笑得停不下來。
十七跟著淡笑了一會兒,他喜歡洛洛與她談天說地的模樣。
墨染病情好轉,能夠出來走走了,本來想和十七說上兩嘴八卦,遠遠瞧見他和洛洛在一起,他腳下仿佛生了釘。
罷了,這個電燈泡不當也罷。
視線轉了一圈,落在飯桌上坐著的沈辭與蕭澤身上,害,人家也是一對的。
想當年,愛慕他的人如過江之鯽,每次出門都會被鮮花瓜果丟一身,當時不懂得珍惜,沒想到京城女子是個眼瞎的。
寧愿看上十七這種呆頭鵝,也不愿意和他多親近親近。
唉,世風日下,人心不古。
他從屋子里出來,其實是為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兒,那件事和沈姑娘有關,但她此刻正和太孫殿下待在一起,這件事晚一些再說也不打緊。
太孫府一派其樂融融,太子府就是愁云慘淡。
自從得知皇帝要傳位給蕭澤之后,他夜里睡都睡不踏實,大多時候是頭剛沾上枕頭便驚醒,一身虛汗。
人一旦睡不踏實就會變得焦躁無比,太子的脾氣也是一天比一天大。
睡在他身邊懷著身孕的媚娘不僅要容忍他時不時的夜里驚醒,還得忍受他的壞脾氣。
之前的溫柔體貼全都消失不見。
太子又一次沒有睡好,媚娘眼底青黑,即使疲倦極了,還是溫柔的寬慰他,“今日不用上朝,殿下再睡一會兒吧。”
太子眉頭一皺,脾氣說來就來,“怎么?你也和朝中大臣一樣瞧不起孤,覺得孤被罷免是應該的?”
媚娘被他的兇狠模樣嚇到,瑟縮道:“殿下,臣妾并沒有那個意思,臣妾是心疼您的身體,害怕您身體吃不消才這么說的,要是陛下不愿意睡,那就不睡好了。”
她關心他倒成了錯事,那從今往后,她再也不說好了。
太子盯著她柔媚的臉看了一會兒,吐了句“晦氣”便走了。
太子之位岌岌可危,他在書房之中來回踱步,希望能緩解一些這種焦躁情緒,可惜這種偏方并沒有什么用,他越想越焦慮,一焦慮便什么事兒都想不順。
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,他并不是無人可依,他的兒子蕭嘉朗才華出眾頗受大臣愛戴,他能幫他脫離困境啊!
打定主意之后,他便去了蕭嘉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