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湊齊,絕對能湊齊!”
王延趴在地上痛哭流涕,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。
三百萬兩銀子,真的如他所說,要砸鍋賣鐵,才能湊齊了。
他雖是閹黨之人,而且還是戶部尚書,大明帝國的財政二把手,但這幾年撈的銀子,去掉上供給魏忠賢的那些,自己存留下來的,也就是百萬兩銀子罷了。
至于剩下的缺口,只能他王家,自己變賣家產(chǎn),來想辦法湊齊了!
“大人,三百萬兩銀子,不是個小數(shù)目,我王家在京城,一時間,也沒有這么多錢啊。您大人有大量,能不能寬恕一段時間?”
陸凡笑而不語,明朝末期的京城官員,一個個看似兩袖清風,但實則大都在老家祖地那里有產(chǎn)業(yè),有商鋪,有大量兼并而來的田地。
不過這些都屬于不動產(chǎn),想要變賣成現(xiàn)銀,確實需要不短的時間。
陸凡不說話,沈煉自然不能閑著,當下開口問道:“那么王大人覺得,寬限多少時間合適?”
“三個月如何?”王延試探著回道,“我王家在河北老家,還有些商鋪、田地,把產(chǎn)業(yè)賣一賣,三百萬還是能湊齊的。但大人您也知道,如今這個時節(jié),大量變賣產(chǎn)業(yè)也不容易啊,三個月時間,這還是保守估算了。”
陸凡沉默片刻,隨后起身。
“陸大人老家在河北?”
“是在河北,大人,他們都是些本分的生意人,我攀附閹黨的事情,他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!”王延驚恐萬分,這陸黑心,不會要連他老家的產(chǎn)業(yè)也全都盤剝一空一分不留吧?
“河北肅寧縣,有一家楊記糧鋪,你可知曉?”
“肅寧縣?”王延一愣,但還是搖了搖頭,“我在京任職多年,有兩年多沒回老家了,肅寧縣的事情,真的不怎么清楚!”
“無妨!”
陸凡擺了擺手,道:“不妨告訴王大人,那楊記糧鋪,是本官在背后扶植的產(chǎn)業(yè),不知王大人可有興趣,入上一股?”
“入股?”
王延一愣,轉而大喜過望,連連點頭,“愿意,愿意!多謝大人!”
入股錦衣衛(wèi)的產(chǎn)業(yè),別管能分到多少股份,但至少是和錦衣衛(wèi)綁定在一起了,換句話說,只要陸凡不倒臺,他王延這條命,就算是保住了。
“既如此,那這三百萬兩銀子,年后你便陸續(xù)送入楊家糧鋪吧,算你一成的股份,如何?”
“沒問題,沒問題,大人盡管放心,此事下官一定辦妥!”
王延此刻心情瞬間輕松了下來,雖然三百萬兩依然要花出去,但和之前那種割肉的心態(tài)已經(jīng)完全不同了。
之前是直接被敲詐勒索,而入股楊家糧鋪,在王延看來,已經(jīng)算是一次大額投資了,雖然這筆投資可能會使得王家元氣大傷,但后續(xù)的好處,絕對是顯而易見的。
王家在河北地界那也屬于地頭蛇,有他這個戶部侍郎做靠山,當?shù)毓賳T都得給三分薄面,背后再有錦衣衛(wèi)撐腰,可以預見,不久之后,那所謂的楊家糧鋪,絕對可以成長為整個河北地界的龐然大物。
而作為楊家糧鋪的股東,王家未來只會變得更加強盛,根本不會因為此次的三百萬投資而衰敗!
陸凡滿意地點了點頭,吩咐沈煉道:“后續(xù)跟進事宜,你來負責,王家和楊家那邊,你安排人做好聯(lián)系。”
“還有,以后楊家糧鋪改名肅寧商會,糧食、布匹、馬匹、鹽鐵等行業(yè),通通涉足。一句話,以后整個河北地界,在商業(yè)方面,我希望只聽到一個聲音!”
聞言,王延適時地露出一絲憂慮,“大人,其他行業(yè)好說,但那馬匹、鹽鐵等行業(yè),大都有晉商那邊壟斷,咱們貿(mào)然插手,很可能會和那邊對上。”
這幾個行業(yè),屬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