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天還未亮,寧毅早早起床,在妻子蘇檀兒的服侍下吃過早餐。
“相公,你此次作為副使和明國談判,會不會有壓力?”
寧毅嘆了口氣,道:“我這剛當(dāng)了狀元,便被陛下點了副使的差事,看起來是皇恩浩蕩,但卻也是身處風(fēng)頭浪尖之上,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呢。”
“相公若是壓力太大,大不了咱們別做官了,做個富家翁也很好啊。”
“檀兒你想的太簡單了,上了大乾這條船,就只能一條道走下去,除非陛下允許,否則敢半路條船,那絕對是必死無疑!”
想想大乾那無孔不入的錦衣衛(wèi),還有更加神秘莫測的裁決殿,寧毅心里便有些打怵。
敢在陛下面前兩面三刀出工不出力,那真是老壽星吃砒霜,嫌命長了!
與嬌妻溫存了一會,不多久,蘇家大院外,就有官轎過來接他。
寧毅踏上轎子,幾名抬轎之人便一言不發(fā)的抬著轎子就走,一路青石之上行走,不過一刻鐘的時辰,轎子便進了鴻臚寺。
鴻臚寺相當(dāng)于后世的外交部門,大乾立國后,陸凡曾想將鴻臚寺改名為外交部,但和不少官員討論后,最終還是保留了鴻臚寺這一名稱,使其成為了民政部的下屬機構(gòu)。
鴻臚寺卿相當(dāng)于外交部長的職位,寧毅此次作為與明國談判的副使,被暫時授予了鴻臚寺主簿的官職,從五品官銜。
對此,寧毅也是暗中咂舌不已。
難怪來自各地的考生都想?yún)⒓哟笄婆e,從平民百姓,一躍成為從五品的京官,說是一步登天也不為過了。
雖然陛下如此看重與他,頗有些千金買馬骨做給天下讀書人看的意思,但即使如此,估計此事傳開后,下一屆大乾科舉,前來參加科舉的考生,要人滿為患了!
被世家壓制了千年的讀書人,想要做官都想瘋了。
如今的大乾,在讀書人眼中,恐怕就是黑暗中的明燈,哪怕武朝等國家不斷封鎖,恐怕也無法阻攔住讀書人那顆想要踏上仕途的決心!
鴻臚寺內(nèi),已經(jīng)升起了火爐,外面天寒地凍,但在這殿內(nèi),則是溫暖如春,絲毫感受不到寒意。
殿內(nèi),并沒有見到民政部部長王延,倒是一名看起來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,正在首位處與幾名官員交談著。
在見到寧毅進門后,那人緩緩起身,而后笑瞇瞇地來到了他的身旁。
“寧大人,此次與明國使者談判,就由你我二人來負(fù)責(zé)了!”
“不知這位大人是?”
寧毅話一問出,那中年男子身旁,一名較為年輕的文官便適時開口道:“這位是咱們鴻臚寺卿,楊信楊大人。”
“下官見過楊大人!”寧毅很自覺的行了一禮,而后疑惑道:“昨日朝堂上,陛下不是說此次談判由王延大人為主嗎,今日為何不見王大人身影?”
“嗨,王大人那可是文官之首,要負(fù)責(zé)的政務(wù)太多了,前期與明國使者談判,無需他老人家出面。這事兒,咱們出面就能解決了!”
說到這里,楊信壓低了聲音道:“昨日朝堂上,寧兄可是出夠了風(fēng)頭,引得不少大人心中不滿,此次與明國談判,滿朝上下都在看著,這一次,咱們得把差事辦得漂漂亮亮的,否則,陛下面子上可不好看!”
寧毅聞言一愣,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楊信此人。
但見對方笑呵呵的看著他,當(dāng)下微微點頭,“下官初來乍到,對兩國邦交之事并不了解,待會見到明國來使,還是要仰仗楊大人了。”
“好說,好說!”
幾句話之間,兩人的關(guān)系,便融洽了起來。
只不過寧毅的心里,則是多了不少的盤算。
在他看來,這大乾朝堂,也并非之前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