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雅慌了。

她完全沒想到，陳封和《瘋狂的石頭》劇組居然會被鄧輝這種級別的記者進行深度訪問，而且還寫出了如此正面積極的報道。

鄧輝的文章，不管是正式版還是網絡版，都透漏出一個訊息，那就是上層很看重陳封和他投資的那部小成本電影，這是在主動樹立正面典型。

而高雅剛剛才給陳封和《瘋狂的石頭》劇組潑過臟水。

雖說她扯出了秦懷章老爺子的名頭，但在鄧輝這種級別的官方媒體面前，秦懷章老爺子又算什么？

他如果再敢胡言亂語，恐怕最后也只能晚節不保，更別提高雅這種小小的影視雜志記者了。

她萬萬沒想到，自己第一次做這種暗手操作，就徹底翻車了。

她甚至有點憤憤不平，憑什么別人做了那么多次類似的事情都沒事，偏偏她第一次做，就要出事呢？

這個世界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。

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，誰讓她運氣這么好的撞上了陳封呢？

而且，她其實有無數次機會避免這樣的結果，如果她沒有動歪心思，如果她沒有去找王斌談話，哪怕她在山城的時候，真的深入到《瘋狂的石頭》劇組里面正面調查一下，也不至于變成現在的結果。

又或許，如果她生來就在富貴之家，不會為了那些私利心動，天天混吃等死也能過的很好，其實也不會出問題。

但命運就是這么殘酷，她什么都沒有，但又必須靠自己去賺錢，在走正路翻身無望的情況下，終于走上了歪路。

于是，這條歪路直接葬送了她的一切。

或許這就是命運吧。

所以……壞事不能做，哪怕別人都在做，哪怕你是第一次，也不能去做。

因為壞事就是壞事，壞事只會吞噬你，不會同情你。

……

鄧輝文章發表的第二天，高雅的雜志社便接受了調查。

最終，雜志的總編被調職，去了公司內部管后勤，而高雅則直接被開除出公司。

她的那篇文章，雖然在一開始引起了極大熱度，甚至促進了雜志的銷量，但負面影響明顯更大，當鄧輝的文章發布之后，她以及她所在的雜志立即成為了業界的笑柄，因為這可是被官方當面打臉，而且還沒有任何反擊的可能性。

這對整個雜志來說，都是巨大的形象和榮譽損傷，所以，高雅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。

而高雅本人甚至連辯解的勇氣都沒有，因為歸根到底，她連做一個徹底的壞人敗類的能力都不夠。

她不想永遠做一個平庸的好人，可是她連壞人都做不成，甚至事情發生后，她還一度產生過自責和后悔的情緒，一個絕對的，優秀的，合格的壞人，是絕對不能有這種心理活動的，所以，她除了平庸，一無是處。

“有人會被平庸，變得心術不正，知道是錯還刻意沖動……”（《北京下雨了》很好聽的一首歌）

……

而網絡上的人，就不像高雅一樣需要承擔什么責任了。

在看到高雅文章的時候，他們瘋了一樣去噴《瘋狂的石頭》。

而當鄧輝的文章面世之后，他們其中的很多人直接就又掉頭狂舔《瘋狂的石頭》。

輿論導向就是這么真實。

當然，更多的人其實是選擇了沉默。

而當初沉默了人現在則開始了新的狂歡。

就像是海上的波浪一樣，無數的網民也在網絡文化中隨波逐流，起起伏伏，別人高的時候，自己低，自己高的時候，別人低，循環往復，樂此不疲。

現在，《瘋狂的石頭》便正從低谷攀上高峰，而且還遠遠沒有停止。

因為這次的助力很給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