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不知自己和鄒燁有什么可聊的。
我們并不熟。
迄今為止總共見了三次面。
我們站在病房外,鄒燁迫不及待跟我解釋說,“蔣習那事是個誤會。”
我挑眉,“誤會?”
他點點頭,忽而偏頭看了眼,眉眼多了些柔情。
那里站著一個女孩,小小的,瘦瘦的,很令人心疼。
不過她的眼神很犀利,面對我的審視,她絲毫不膽怯,仿佛一只隨時待命攻擊的小獸。
這個女孩其實一點也不柔弱。
鄒燁向我介紹她說,“她叫方頃,是我的女朋友。”
我很震驚,但面上保持淡定的問,“你的女人不是已經……”
他欣喜的打斷我,眼里充滿希冀道,“是啊,幾年前我也以為她不在了,可上天給我開了大玩笑,在我以為她永遠離開我時正好遇到了蔣習,她和小頃有些像……我一時沖動做了錯誤的決定,可現在小頃回來了,我和蔣習不能再繼續錯下去。”
他稱未婚妻為蔣習。
稱前任為小頃。
孰輕孰重。
一目了然。
甚至把這段他主動開始的婚姻稱之為錯誤。
我腦海里想了很多罵人的字眼,最后只能憋出一句“渣男。”
我的家庭教育我,不要輕易爆粗口。
特別是在面對人渣,更要保持風度。
鄒燁被我罵跑了,帶著方頃,進電梯時,那女孩特地回頭沖我笑了笑。
笑容一點也不好看。
她跟蔣習完全沒有可比性。
進了病房,姜言正在喂陳寰吃東西,見我來,還故意拋了個媚眼,“洛,聽說你在警局把鄒映揍了?要我說,揍的好,你就該把她的臉抓花了,這樣我才找到理由退婚呢。”
我皺眉,“我又不是潑婦。”
不過看他的狀態,哪像個昏迷不醒的病人,我好奇的問姜言,“他沒什么大礙吧?”
“我沒事,都是裝的,我要是不往地下躺,那瘋女人還得為難姜言,我這招高明吧?”
姜言嘆了口氣說,“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?”
正在咬蘋果的陳寰立刻搖頭,“大恩不必言謝。”
頓了頓,他嘴角勾著壞笑道,“以身相許便可。”
我直接拿枕頭扔了過去。
這小子什么時候變得這般油嘴滑舌?
跟著楚星辰的人就沒一個好人!
我和姜言聊了會公司的事,她突然接了個電話急匆匆的出了病房,陳寰也恢復了正經,又開始跟我說楚星辰的事。
我有點煩。
更有點膩。
“葉洛,我雖沒什么大礙,但鄒家那邊可不一定忍得了這口氣,這事情鬧這么大,要不是星辰壓下來,你和姜氏往后在白城根本沒有立足之地,他為你默默做了這么多事,你就不能原諒他嗎?”
我望著窗外白蒙蒙的天空,語氣淡淡的說,“我沒怪過他。”
陳寰快速反駁,“你就是自欺欺人!你明明愛沈凌,也知道沈凌和沈然出現了問題,沈凌已經開始接受你了,事情原本往好的方向發展,你非得和沈凌決裂!還有星辰,他這人沉默寡言,任何事都放在心里,私下做這么多,只是希望你能原諒他,他只有這么一個要求,你就不能滿足嗎?”
陳寰這人年紀不大。
但說出話的太過于耿直。
甚至把我心里所有的想法都說了出來。
這感覺很狼狽。
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游街示眾。
我深吸一口氣,有氣無力的坐在沙發上,見我這樣陳寰走過來安慰我道,“過去的事已經發生了,我們改變不了,現在我們只有努力把以后的日子過舒心了。”
以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