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此之前我想了無數種措辭同姜言解釋,可話到了嘴邊如鯁在即。
我想撒謊真不是我的長項。
電話里姜言迷惘的說,“洛洛,今天好像是我大喜的日子。”
我難過的應道,“嗯。”
“洛洛,陳寰得了癌癥。”
她輕飄飄的語調聽上去情緒很平靜。
我心虛道,“你還想和他在一起嗎?”
“當然是分手唄。我本就不是特別愛他,再說我要找的男人必須是健康的能照顧我一輩子的,陳寰既然不能做到那就好聚好散吧。”
我很詫異姜言的反應,流著淚喊她,“言兒……”
“幫我取消婚禮一切事務吧。”
之后,姜言的電話再也沒打通,我擔心她趕緊回了別墅,臥室空蕩蕩的,臨走前姜言還整理了一番。
空氣里彌漫著邂逅香水的味道。
那是我深愛男人的味道。
我讓秦岫去姜家一趟看看姜言,很快他告訴我道,“姜小姐去了陵園。”
陵園……
她是去看姜叔叔了么?
我內心放不下她,害怕她做出過激的事情,拿上車鑰匙又趕去了陵園。
陵城的天說變就變,一場滂沱大雨傾瀉而下,我沒帶傘,弄得全身濕透。
抵達郊區陵園時天色漸漸漆黑。
雨勢漸小,我走在蒙蒙細雨里沿著一條青石板路去往陵園深處,四周特別安靜。
安靜的只剩下淅瀝的雨聲。
我找到姜言看到她渾身濕漉整個人在發抖,她跪在墓碑前雙目空洞的望著遠方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而墓碑上沒有照片和名字。
是座無字碑。
那是她和蕭曳的孩子。
還未出生就被迫離開了。
無名無姓。
此刻的姜言透著撕心裂肺的絕望。
我心臟疼的發緊趕緊上前將她扶起,輕聲喚著,“言兒。”
聽到我的聲音,她偏頭看我,又看了眼無字碑。
她目光呆滯的介紹說,“洛洛,這是我的孩子。”
姜言的臉白的嚇人,雙手顫抖不已,明亮的眸里沒一點亮色。
看不到希冀的消極。
我輕言誘騙道,“跟我回去好么?”
“洛洛,我想陪陪它。”
她想留在這陪孩子。
可孩子死了啊……
我眼睛酸脹壓下去的眼淚瞬間決堤,我抱著姜言坐在荒蕪一人的陵園里,遍體生寒。
我見不得姜言這般折磨自己,想要告訴她真相,她忽而笑著說,“我就知道我和陳寰成不了,洛洛你曾說過他會愛我一輩子,當時我信了,可你知道嗎?在午夜夢回里出現在我腦海里的男人不是他。”
“我想我還是忘不了蕭曳,無關乎愛情,只是對過去的一種緬懷,況且我的第一個孩子是他的,你要我怎么忘卻?”
喪子之痛我比誰都能感同身受。
姜言忘不了曾負她的蕭曳。
我同樣忘不了待我殘忍的楚星辰。
那時我不知道姜言已經知道陳寰和鄒映的事。
鄒映甚至私下給姜言打來電話挑釁。
她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卻生生隱忍下來。
她擔心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對付鄒家,所以她什么都沒同我說。
所有的不甘和怨恨全部埋葬于心。
雨還在下,落在我們身上冷冰冰的,我把姜言抱在懷里用我的外套替她遮雨,她狀態很差又不肯回去,我也只能留在這陪她。
我嘆氣問,“你和陳家的生意怎么辦?”
姜家現在最大的依仗是陳家,后者能殫精竭力的護她,完全是因為陳寰愛慘了姜言。
為了姜言,他寧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