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囡讓我待在這里,她回去一趟,來回大概十分鐘的路程,她會盡量趕回來的。
我對她的東西沒什么興趣,但她卻言語真摯的告訴我,“小姐,這是我留給蕭臻的,望你遇到他時,親手交與他,拜托了。”
說實話,我挺想一走了之的,但想了想,整件事里蕭臻是無辜的。
年幼被親人無情拋棄,在養父母那里又遭到非人的虐待,后面還與蕭斐決裂,兩人反目成仇,年紀輕輕的他前半生可謂是顛沛流離。
不過也是這段黑暗的經歷才造就了現在堅不可摧的蕭臻。
我說不清誰對誰錯,只是覺得大人造的孽,不該由孩子承受。
蕭囡怕我反悔,走的很是匆忙,我在那里等了大概五分鐘,她就回來了。
我看見她手里拿了個盒子,長方形的那種,像是過去文人背在身上的竹筒,里面用來放置詩詞畫作。
她滿心祈求的望著我說“小姐,請把它交到蕭臻手中。”
我接過,背在肩上,轉身欲走,想了想忍不住開口問“你就沒有什么想要對蕭斐交代的嗎?”
她搖搖腦袋,面無表情道“沒有。”
提及蕭斐,我在蕭囡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所謂的親情,她待蕭斐的態度,像是一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。
而且字里行間從來沒有提及過蕭斐,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蕭臻一人。
提及那個孩子的時候,黯然的她眼里是泛著光芒的。
我有點想不通,既然心疼孩子,為什么又要把他送給養父母?
而且現在還不愿與他相認。
這一點我百思不得其解,但天色黑的深沉,雨水淋濕我的衣裙,濕噠噠的感覺很難受,我和蕭囡分開,回到了民宿。
剛到民宿門口,老遠就看到一個不速之客。
他撐著一把黑傘,一身絳紫色大衣襯的男人身材挺拔,氣質高貴,他單手插在大衣口袋里,眼神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。
瞧見我時,他眉眼帶笑的走了過來問“嗨,小家伙,好久不見。”
我板著臉提醒他,“我叫葉洛,不要喊我小家伙!”
我不喜歡小家伙這個稱呼,這會讓我忍不住想起遠在國外的景維淵。
我對景維淵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,熟悉且依賴,但絕對沒有愛情。
這種感覺很微妙,但我清楚的知道,景維淵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如果可以,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。
羅素池撇撇嘴,過來給我撐傘,“葉洛,你就一點也不想景維淵嗎?”
我搖搖腦袋,態度肯定的說“不想。”
我為什么要想他?
非親非故的,連好朋友都算不上的。
見我不愿談論景維淵,羅素池聳聳肩提議說“走吧,我們先進去,你這衣服都濕透了,再不換下來就得感冒了。”
我警備的斜眼看他,“你怎么找來的?”
在電話里,我可沒有告訴他我的行蹤。
他嘿嘿一笑,“我拿追蹤器找到了你的位置。”
他在跟蹤我!
他怎么能這樣?!
懂不懂尊重別人的隱私?!
見我臉色不對,羅素池忙道歉,“哎呀,我這不是聽說星辰受了傷,特地趕來照顧他嘛,你別把我想的那么壞,我不是個壞人……”
我漠著一張臉打斷,“是啊,你不是壞人,但壞起來就不是人!”
羅素池“……”
我沒有讓他進去,他見我生氣,也不敢強行闖進去,直接在隔壁民宿住下了。
我把菜放到廚房就去了樓上找楚星辰,那時他是醒著的,偏著腦袋望向窗外。
我過去坐在他旁側,拿手探了探他的體溫,沒再發燒了。
“你想什么呢?”我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