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想過與成筵為敵。
可他若是非要護著芄蘭,那我們只能兵刃相見。
我在逼成筵做選擇,他本人非常糾結為難,半天沒說話。
劍眉緊緊的皺成一團,像是在做什么生死抉擇似的。
我就奇了怪了。
那個冒牌芄蘭不僅利用了他,還想拿槍打死他,當初要不是我挺身而出庇護他,現在這世上恐怕就沒有成筵了吧?
冒牌芄蘭都對他起了殺意,他居然還冥頑不明的非要護著她。
這老頭的腦子是不是被芄蘭那一槍給打傻了?
成筵的思維,我是不能理解。
“你可以不殺她嗎?”
好半天成筵才說出這么一句話。
我目光震驚的望著他說道:“你怕不是瘋了吧?芄蘭想方設法的殺我,而且好幾次差點得逞了!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,不都是她害的嗎?我和她的恩怨這輩子都不會化解的!即使她死了,我也要讓她挫骨揚灰!”
我情緒略顯激動,腦袋又在隱隱作疼,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平復心情。
成筵垂著腦袋,我看不到他的神情,但能感受到來自他身上那抹無所適從的惆悵感。
我狠狠吐了口氣,聲線微微顫抖道:“你不是喜歡我母親嗎?可你知道她是如何死的嗎?她是被冒牌芄蘭殺死的!那個冒牌芄蘭不但殺了我母親,還囚禁我父親!我的家人,我的族人一夕之間死于非命,這都是冒牌芄蘭做的!她欠我的,這生生世世都無法贖罪,成筵,我不清楚你對她的情意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,也懶得打聽你們那些破事,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,芄蘭死定了,誰要是護著她,誰就是我的敵人,過去的我懦弱,膽小,心善,任人戲弄于手掌,但現在,過去的葉洛已經死了,死在了半年前的孤島上!”
腦袋隱約的疼痛感愈加嚴重,我的視線漸漸模糊,聽力也出現了問題。
我努力的讓自己平復洶涌澎湃的怒意,可內心的怒火卻是不受控制的竄上心頭。
成筵看見我面色異常蒼白,他過來扶著我問:“洛洛,你怎么了?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?身上帶藥了嗎?”
我瞇著眼點點頭,指了指我的隨身包。
成筵立刻拿過我的包,從里面找到藥瓶,喝著開水給我喂了幾顆。
“洛洛,你別生氣,你說的事我都清楚的,我沒有想要維護芄蘭,只是……有些事我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你,你現在的病情太不穩定了,我害怕說出來只會讓你病情加重……”
成筵動作溫柔的拍著我的后背,語氣充滿自責和愧疚。
我虛弱的抬眼盯著他,聽見他又道:“無名的事,真的不是出自我手,公關公司是一家跨國企業,我只是股東之一,最大的股東是北歐家族的成員,我權利有限,只能壓下一些熱度,但北歐家族鐵了心要毀了無名,對此我也是一籌莫展,我特地趕來,是想同你商量解決的辦法,沒想到反而惹怒了你……”
北歐家族!
那個陰魂不散的神秘家族!
我發誓,總有一天,我一定會徹底毀掉那個家族!
我閉上眼休息了會兒,成筵一直陪在身邊,不言不語,沉默的可怕。
我問他究竟對我隱瞞了什么,他緘默不言,死活不肯開口。
我心生戾氣的起身,腳步急促的離開了包廂。
“洛洛,我送你回去,你這個狀態,我不放心。”
成筵起身,想跟著。
我挺直脊背,聲音毫無溫度的拒絕說:“不必了,往后橋歸橋,路歸路,你最好不要和芄蘭搞在一起,不然后果自負!”
“洛洛……”
成筵還想說些什么,我沒有給他機會,快速離開了二樓。
經過一樓的時候,樓下的聚會已經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