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?”
這聲音……
許諾!
他回來了?
我疲倦的睡意瞬間清醒,我坐起身,語氣不善的盯著他問:“你怎么進來的?”
男人的身影陷在陰影里,在漆黑的屋里顯得相當詭異。
許諾沒說話,他走到床頭柜,把壁燈打開。
淡紫色的燈光打在他渾身是血的身上,我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。
怎么回事?
這孩子究竟在做什么?
怎會把自己搞的滿身傷痕?
我心里又驚又慌,我讓自己穩住心神,掀開被子把他扶到沙發上坐著。
“你等著,我去給你找醫藥箱。”
許諾的氣息很孱弱,像是受了內傷,我給他把脈,他的脈搏時跳時停,情況非常糟糕。
再看看臥室地毯上殷紅色血液……
我狠狠吐了口濁氣,披了件外套匆匆離開了臥室。
我找到管家老者,讓他把醫藥箱拿給我,他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我。
抿了抿唇,卻是沒有開口說話。
我顧不上和他解釋,提著醫藥箱迅速回到臥室。
動作嫻熟的處理傷口。
許諾的外傷還不算嚴重,就是幾處刀傷。
因為長時間沒有處理,導致傷口迸裂,流血不止。
給他包扎完,我又找出一瓶止痛藥給他喂下。
大概五分鐘,痛的臉色泛白的許諾緩緩睜開眼,他目光空洞的望著我,忽而露出一抹笑意。
“姐,我就知道你會救我。”
許諾長得不算英俊,就是現在很流行的那種乖萌小奶狗。
一對虎牙顯得稚嫩可愛。
我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,板著臉問他:“怎么回事?為什么會受傷?你的外傷不算嚴重,但你五臟六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,是誰傷的你?”
我沒有學過醫,但聶行之教過我把脈。
現在算上派上用場了。
許諾微瞇著眸子,喘著粗氣對我說道:“回城堡的路上,遇到仇家埋伏,我的人全軍覆沒。”
仇家?
許諾功夫不低的。
能將他打成重傷,對方的武力值應該遠在他之上。
這小子平時無惡不作,樹敵眾多,被仇家報復也很正常。
我一點都不想搭理這個混小子,可是他賴在我這里不肯走,我煩悶的起身從柜子里抱出一床棉被,蓋在他身上。
我探了下他的額頭,有點低燒。
我給他掖好被子,輕道:“我去給你找點降溫藥。”
“姐,別走,留下陪我就好。”
許諾伸手,輕輕拽住我的衣角,目光帶著祈求。
此時的他不再是權勢滔天的萊茵堡主,只是一個尋求心靈慰藉的少年。
對上他那雙黑的發亮的眸子,我內心柔軟的一塌糊涂。
我真的討厭死自己的泛濫的同情心!
許諾指著桌上的杯子,舔舐了下干涸的唇角,“姐,我渴。”
“等著,我去給你倒水。”
我過去給他倒了杯溫水,聽見他理所當然的說道:“喂我。”
我:“……”
我能打死他嗎?
拽我衣角的時候,力氣大的不行。
現在讓他喝口水,他就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。
臉皮比城墻還厚!
我拿勺子給他喂水,他咕嚕咕嚕喝了一大杯。
喝完后,我又拿紙巾給他擦了嘴角,他似乎很享受我的照顧,喝完水就睡下了。
我也困得要死,迷迷糊糊的爬回床繼續補覺。
翌日。
我是被一陣陣哼唧唧的低吼聲吵醒的。
緩緩睜開眼,我腦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