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渾身濕透,身子冷得要命。
體內的媚蠶似乎也縮成一團。
我抬眸,對景維淵說:“媚蠶似乎畏懼嚴寒。”
他淡淡的嗯了一聲,繼續垂眸給我擦拭頭發。
我不太習慣他的近距離接觸,猶豫的開口道:“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聞言男人動作一頓,趁著他晃神,我接過毛巾自行擦拭。
景維淵是個懂進退的人,了然的抬腳去找了井宵。
井宵正在和醫生討論著阿金的傷勢。
“醫生,這條蛇能治嗎?”
“能治,但不一定能治好,它的傷勢我查過了,被關在水里約莫半年之久,這條尾巴算是廢了,身上的傷口,我暫且可以治療,但這條尾巴……可能會斷掉,你要知道,它們就是靠尾巴存活的,沒了尾巴,無論是覓食還是逃生,都是非常不方便的。”
井宵蹲在阿金面前,來回打量著,嘖了一聲,“還以為內陸河下面,真有什么怪物呢,原來只是一條被束縛的可憐蛇,瞧著它奄奄一息的樣子,估計撐不了多久,你抓緊時間吧,實在救不了,就讓它安靜的離去吧。”
醫生點頭,開始給阿金處理傷口。
井宵起身,一抬眼就看見了景維淵,他下意識看向我的方向,隨即壓著聲線問:“她怎么辦?”
景維淵淡道:“你送她回去。”
“我送?”井宵連連擺手,“她把沈清瀾綁了,這可是明晃晃的向開元王室挑釁,她背后有楚星辰罩著,自然不會有事,我要是和他們沾上關系,王室那幫人能放過我嗎?”
井宵說什么,都不肯送我回去。
景維淵沒說話,我擦干身子,強撐著過去,對他們說道:“借個手機給我,我讓代號零來接我。”
我與井宵非親非故的。
沒必要拉上他一起冒險。
景維淵偏眸望著我,直言道:“先回我的寢宮,換身衣服再回去。”
我垂眸看著渾身濕漉的自己,沒說話,緊緊跟在景維淵的身后,回到了他所在的寢宮。
景維淵被釋放的消息,很快就傳遍了王室。
南宮秋是第一個跑來探望他的。
當她看見我的時候,略微震驚,“葉小姐,我找了你一晚上呢,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
我淡淡一笑,沒說話。
要不是她帶人跑去畝烈的寢宮鬧事,給了哈爾可乘之機。
我也不會被哈爾擄走。
更不會被沈清瀾暗算。
南宮秋是無心之舉,我不想和她計較,但心里仍舊感到不舒服。
南宮秋見我不愿搭理她,識趣的跑到景維淵面前,以一種長輩的口吻關懷道:“怎么出來的?哈爾那個瘋子呢?”
景維淵正在品茶,即使對面的人是他的姑姑,他的態度也是冷漠至極。
他淡道:“還有別的事嗎?”
“小維!我可是你的姑姑,你就是這么與我說話的?”
南宮秋有些生氣,她坐在景維淵的對面,壓著怒氣,“小維,我知道你怨我,當時哈爾對付你,我不是沒有阻止過!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被他囚禁在死牢里,我曾派人去找過你,想把你救出來,可你不愿意,我有什么辦法?現在,你終于平安歸來,做姑姑的第一時間跑來探望你,你就是這么尊重長輩的嗎?”
“長輩?”景維淵放下茶杯,目光幽深的望著南宮秋,似笑非笑。
我不清楚他們倆之間發生了何事,但我印象里的景維淵一直都是溫文爾雅,待人有禮的。
他對待南宮秋這般冷漠,估摸著兩人之前怕是結過梁子。
南宮秋被景維淵這抹冷笑,搞得有些心虛,她起身準備離開,景維淵忽而冷聲命道:“坐下。”
南宮秋怔住,默默收回抬出去的腳,聲線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