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洛的婚禮與葬禮,景維淵都未曾出席。
倒不是他不想,而是身體狀況不允許。
他病的不輕,但幸好得到了及時救助,勉強撿回一條命。
可往后的他,僅僅是茍延殘喘的活著。
若不是有個心愿還未了結(jié),景維淵可能早就撐不下去了。
冬至已過,初春悄然來臨,景維淵望著精心培育的紅玫瑰,唇角微微上揚。
南宮秋坐在他身側(cè),笑著問:“小維,今日很開心,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嗎?”
南宮秋望著景維淵彎著的唇角,當(dāng)場呼吸一窒。
她眨了眨眼,以為自己產(chǎn)生幻覺了。
畢竟,在她的記憶里,她早已記不清何時見過景維淵的笑容。
似乎葉洛離世后,昔日強大如斯的景維淵就變成了一個毫無靈魂的身軀。
那雙陽春白雪的眸子,自此后再無光芒。
細細想來,葉洛已經(jīng)離開十八年了。
十八年,真是一個漫長的歲月。
輪回的葉洛,現(xiàn)在大概也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吧?
景維淵沒有回答南宮秋的問題,他已經(jīng)十八年沒有開口說話了。
忘了要如何與人溝通。
他伸手,輕輕撫摸著花骨朵,唇角上揚的弧度愈加濃烈。
“滴……”
手機有新消息進入。
景維淵劃開短信,看到那條消息時,眼角瞬間濕潤。
他緊緊的抓著手機,手背青筋根根暴起,毫無光澤的眸子罕見的露出喜悅之色。
他猶豫再三,給對方回去消息,“見個面吧。”
……
陵城。
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廳里,靠窗的位置上坐著兩個男人。
在他們對面的桌上,還有一個漂亮精致的小女孩。
她睜著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,單手撐著小腦袋,滿心困惑的打量著景維淵。
察覺到對面熾熱的眼神,景維淵微微側(cè)目,溫和的笑問:“小家伙,你盯著我做什么?”
“瞧你好看唄?!毙∨⑾胫悼幢话l(fā)現(xiàn)了,索性就一屁股坐在景維淵身側(cè),近距離的盯著他,“叔叔,你長得很好看,特別是那雙陽春白雪的眸子。”
陽春白雪……
景維淵塵封的內(nèi)心,瞬間皸裂開,碎成零碎的片段,往日的一幕幕再度浮現(xiàn)。
他滿懷深情的望著這張夜思夢想的面容,眼眶逐漸泛紅。
想來真是丟臉。
活到這歲數(shù),他從未掉過眼淚。
內(nèi)心強大到連自己都害怕。
可如今,卻是敗在了這個小家伙身上。
y先生抽出幾張紙巾,提醒道:“都當(dāng)叔叔的人了,孩子面忍著點,別嚇著她?!?
景維淵也想隱忍,可情緒實在控制不住,他推著輪椅去了衛(wèi)生間。
景維淵離開后,小姑娘眨巴著眼睛問y先生,“他不喜歡我嗎?”
“嗯?為何這般問?”
“因為他哭了。”小姑娘抹了下漂亮精致的臉蛋,郁悶的問:“該不會是我太丑了,丑哭他了吧?”
“噗嗤……”y先生忍不住笑出聲,他抬手輕輕彈了下小姑娘光潔的額頭,“傻洛洛,你這么漂亮,怎么會有人嫌你丑呢?”
小姑娘歪著腦袋,一臉不解,“那他為什么會哭呢?”
y先生瞧著那張與葉洛如出一轍的面容,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?
眼前的小姑娘,理論上不算是人。
她是克隆人。
葉洛的克隆人。
當(dāng)年他醉心于研究克隆技術(shù),可因為資金斷裂,無法繼續(xù)研究。
就在他決定放棄時,景維淵聯(lián)系了他。
景維淵愿意出資,支持他研究克隆技術(shù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