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跑呢,寒冰在外邊守著?!?
梅開芍環視屋內,看到坐在椅子上不敢動彈的縣令。
對方果然很老了,白發須眉,只是因為過于形銷骨立,才會使見他的第一眼忽略掉年齡。
“爾等是誰?”縣令啞聲問道,扶在椅子兩側的手微微有些發抖。
梅開芍沒做聲,這老東西的壽命不剩多少天了。
李將低聲道:“我剛到縣令府的時候,見他身上魔氣洶涌,于是便過了幾招。”
他意有所指,梅開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李將接著道:“他之前靠修習魔功吸人壽命,茍延殘喘三百余年,如今恢復原形…死的這么輕而易舉,真是便宜他了!”
他越說越窩火,看這架勢,似乎是還想再上去補個兩拳。
那縣令的手抖得越發厲害了,近乎痙攣。
杳州縣民風如此,有一大半原因在于縣令。
李將氣不過,又罵了兩句,而后眼不見心不煩地轉過身。
他氣歸氣,這縣令好日子也到頭了,不太想真的動手。
兩人一同走出屋門,慕容寒冰等候多時,他手里還拎著被他揍暈過去的黑袍。
“方才傳聲玉佩收到消息,睿兒他們明日清早便到。”
梅開芍不咸不淡的點了下頭,又看著慕容寒冰手里的黑袍:“揍暈了?”
慕容寒冰應了一聲。
他知道梅開芍掀了對方面具,雖然目的在于打架,可他還是覺得不爽。
礙于李將在場,也就強忍著沒有發作。
“你覺得他好看嗎?”
慕容寒冰憋了半天,憋不下去了,拐彎抹角地問了梅開芍一句。
梅開芍起先還覺得莫名其妙,細細一想,便反應過來。
怎么連魔淵的醋都吃?
她揣著手,故意沒答,只是在走過慕容寒冰身邊時,抬手在他眉心上一敲。
“整個三界之外,找不出第二個像你一樣齊整的人了?!?
常年在三教九流摸爬滾打,梅開芍場面話說的幾乎能以假亂真。
慕容寒冰聽得心花怒放,原先那股醋意也跟著煙消云散。
“對了,這人來自魔淵,他能出現在杳州縣,其他魔物是不是也在?”梅開芍拋出一個疑問。
慕容寒冰拖著黑袍,步伐照舊走得氣定神閑,絲毫看不出吃力的痕跡。
他氣定神閑道:“我問過了,黑玉龍受了點傷,正在魔淵里修養,這玩意兒是自己跑出來的,說是為了打探消息?!?
他說到這里,還看了黑袍一眼,目光帶著說不清的嫌惡。
李將:“杳州縣這么一個偏僻地方,他能打探什么消息?別是料到我們要來吧?”
這話乍一聽有些莫名其妙,可是一旦深究起來,又格外的令人細思恐極。
天界要攻打魔淵的消息,至今只有內部知道,魔淵遠在十萬八千里之外。
他們今天才來杳州縣,恰巧碰上也倒罷了。
可看黑袍的意思,像是在這等候好幾天了,他在等誰?打探什么消息?
“為什么放他一個人出來?”梅開芍又問。
慕容寒冰:“大概是節省人力…抓緊時間休養生息?”
他做了個模模糊糊的猜測,理不清頭緒,一行三人紛紛沉默起來。
“留著吧,不管怎么說,留著總歸有用。”
梅開芍看了眼天色,已經很晚了,街頭巷尾漸漸沒了行人。
出縣令府的時候也沒提盞燈,三人摸黑走路,半晌才到福來客棧。
“這人怎么辦?”李將看了眼始終昏死的黑袍。
梅開芍道:“捆起來吧?!?
她有好多條捆妖索,正好可以派上用場。
李將難得沉默了一下,大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