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約是解決掉黑玉龍這個大麻煩之后,梅開芍整個人由里到外都松了一口氣。
她大言不慚道:“別說區區一個黑玉龍,再來個白玉龍,黃玉龍,我也照舊不在話下。”
見她還有心思開玩笑,可見沒出什么問題,慕容寒冰心里的擔憂消散不少。
他又詢問了下其他人的傷勢,李將左肩被刺了一劍,慕容悅已經替他簡單包扎過了,沒什么大礙。慕容睿蘇靖身上也都是些輕傷,修養一陣便能好。
這場混戰損失也不小,十萬天兵天將在你死我活的廝殺中沒了兩萬,但總體來說還能接受,還在可控范圍內。
烏泱泱一大片人馬形象全無地躺倒在地,魔淵的天跟人間略有不同,更為深藍,遠處是郁郁蔥蔥的林木和連綿起伏的山谷。
拋開內心的偏見,平心而論這或許是個好地方,來時還黑霧濃稠,如今隨著魔族被圍剿清理,自然便干凈清明了。
只是這短暫的安寧維持不了太久,眾人歇了沒好久,忽然地面一陣顫動低鳴,像是山谷深處有什么東西要噴薄裂開。
慕容寒冰下意識把梅開芍護在懷里,后者怔愣片刻,隨即倏地反應過來。
她拽了下慕容寒冰胳膊,抽身離開的同時沖所有人大喊:“快跑!魔淵要塌了!”
拖那炸藥包的福,制敵利器,送走敵人,也不忘再送走自己。
梅開芍急得汗都冒出來了,一窩人頓時拔足狂奔,烏泱泱的人群頃刻間便像潮水一樣四散開來。
好不容易找到出口,梅開芍又犯起了難:“出口結界打不開……”
李將道:“我來!”
他從腰間摸了個六瓣形狀的令牌出來——那是他在跟某位魔族長老過招時搶到的。
李將捏著那六瓣蓮花,對準凹槽處一貼,也沒念口訣,出口就倏然開了。
海水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,一次比一次洶涌,掀起的浪花不斷拍打著礁石。在臨近靠岸的地方,好幾排巨船停在原地,紋絲不動。
從魔淵到黑島,再從黑島到天界,統共不過千百里路程。
如今山河浩浩,人間清朗,總能盼來一場四季好夢。
……
“將軍,你這身體素質不行啊,還沒我好的利索呢?”
慕容悅拿著藥粉,小心的灑了些在李將傷處,后者一臉面無表情,想是已經疼慣了。
慕容悅撒完藥,果斷利落地給他纏了圈繃帶,一遍纏一邊嘮叨:“將軍,這魔淵都已經清理干凈了,那我是不是也能出去玩兒了?”
提起吃喝玩樂,慕容悅比誰都激動。她還念著在長生池的承諾,等到全勝而歸,請李將在梁州的齊元樓大吃一頓。
魔淵已毀,三界恢復了井然的秩序,想是不會再有什么麻煩。
李將對于下凡不下凡沒什么概念,他作為一個將軍,時常要去人間處理相關的事宜,實在不覺得有哪里新鮮。
相反慕容悅,偌大一個天界待不住她,滿門心思都想著如何吃喝玩樂。
他興致缺缺地點了點頭,內心不以為然,嘴上卻不能怠慢:“公主要是想去,我點幾個天界侍從,讓他們一道護送著你,也好讓老天君老天后放心。”
“你不跟我一起去啊?”慕容悅問。
“如果公主需要,末將也能陪同。”
“那就行了。”慕容悅大方一揮手,她將那些瓶瓶罐罐的藥粉分門別類收好,裝進了一旁的小匣子里。
“你跟我一道去就好啦,我想去梁州,還得請你吃飯。”
上回在長生池,李將整個人都暈著。昏迷期間慕容悅說了什么,做了什么,他一概不知,對慕容悅提出要給他接風洗塵一事,也完全毫不知情。
李將還以為對方是要報答自己這幾日以來的救命之恩,他連忙擺手:“不必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