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臉還有殘存的血跡,這時候已經凝固了。
黃恩恩說,“可以用濕毛巾擦一下。洗澡是絕對不行的!”
濕毛巾擦是吧?
厲霆夜彎唇,點點頭,居然聽話的從浴室里出來了。
坐在床上,他看著她,“那么你來吧。”
沒有二話,黃恩恩立刻去浴室擰了一塊濕毛巾出來。
站在他面前,她手里舉著濕毛巾,“我給你擦完,然后你穿上衣服,我們去醫院可以嗎?”
厲霆夜看她蹙著細細的眉,眼底切切實實存著擔憂,還有那聲音,乞求的語氣。
他情不自禁的點頭,答應了。
于是,大半夜,兩人風風火火的去醫院。
厲霆夜喝酒了不能開車,正想著要不要叫司機,黃恩恩已經跳上了駕駛座。
他猶豫著打開副駕駛車門坐進來,蹙眉問她“你會開車?”
“嗯。”
“有駕照?”
“當然。”
話說著,黃恩恩稍微研究了一下這輛車,然后啟動了車子。
啟動的時候,有點手生,讓厲霆夜一度懷疑,她是不是真的會開車,是不是真的有駕照。
可是開出去一段路,她熟悉起來,手感來了,就好多了。
車子開得不算很快,很平穩,和她性格很合。
他的意思是,現在她的性格。
之前,她那種闖禍精,他怎么能想象,她會開車載他。
“開得還不錯。”厲霆夜說了句。
黃恩恩雙手握著方向盤,目視前方,“我之前有做過送貨的工作。”
“送貨?”
“嗯,給超市送貨。”
“在的時候嗎?”
“嗯,在的時候。”
他們自然的交談,說著厲霆夜從來不知道的那些事。
他在見到她和兒子的時候,她如同小孩子般,看樣子很需要人照顧。
他曾經很心疼兒子,要照顧這樣的她。
還曾經責怪過她,無法好好照顧好兒子。
可是現在來看,出事前,她很努力很辛苦的生活,也很認真的照顧和教養兒子。
厲霆夜出神的想著這些,黃恩恩已經載著他來到醫院。
停好車子,她陪他進去。
經過一系列的檢查,醫生說厲霆夜確實有輕微的腦震蕩,最好住院兩天觀察,不過不住院也沒關系,靜養就好。
至于額頭上傷口,打了針,換了藥,不用縫針。
黃恩恩松了一口氣。
如果真的要縫針,可能會留下很丑的疤。
他那么好看的臉……
拿了藥,等到他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,天都快亮了。
厲霆夜說,“肚子餓了,找個地方吃點東西。”
黃恩恩說好,又說自己好像知道這里附近有個早餐店,也不知道這么多年,還在不在。
厲霆夜說“那就去吧,去看看。”
黃恩恩開車載著厲霆夜去找,沒想到還真的找到了。
6年多了,這間店還在。
“我上大學的時候喜歡來這里。”黃恩恩看見熟悉的店還在,很高興,也打開了話匣子,“紅豆餅和桂花粥,我還喜歡吃糖酥餅和芝麻團。”
厲霆夜聽她說,并且還伴隨著饞的流口水動作,果然還是小吃貨啊。
他薄唇勾起,神色不自覺的柔和再柔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