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恩恩按照厲霆夜的意思,把話跟魏彩說了。
她想到魏彩應(yīng)該無法接受,果然,她才說完,魏彩已經(jīng)拍了桌子。
用面目猙獰來形容此時此刻的魏彩很恰當(dāng),她一張本就開始顯現(xiàn)老態(tài)的臉蒼白鐵青,眼角的皺紋溝壑更深,像是要裂開。
眼球周圍都是血絲,瞪著黃恩恩的樣子,像是要吃人。
情不自禁在腦海里把魏彩腦補成怪獸,黃恩恩忍不住皺眉。
魏彩咬緊后槽牙,雙手握拳放在桌上,一字一頓“黃恩恩,你這是什么意思!”
因為太過憤怒,她吼出來的聲音尾音都是顫抖的。
看起來,真的是怒急。
黃恩恩冷靜自持,告訴自己一定要鎮(zhèn)定。
看著魏彩,她不緊不慢,語氣淡漠的說道“字面上的意思。只要你告訴我,我媽媽在哪兒。我找到她以后,一定會把黃珊珊帶到你面前。”
“我要現(xiàn)在就見到珊珊!”魏彩伸手指著黃恩恩,如果她手臂再長一點,就能戳上黃恩恩的鼻子,“現(xiàn)在!”
黃恩恩的回應(yīng)是站起身,準(zhǔn)備要走。
魏彩傻眼了。
她萬萬沒料到得到的是黃恩恩這樣的反應(yīng),眼底閃過慌亂,她急急忙忙拉住黃恩恩的手臂。
“你,你去哪兒?我們還沒談完,你去哪兒?”
“我以為,我們談崩了。”黃恩恩看著魏彩,蹙眉,很不悅的將自己的手臂從她手里抽出來。
魏彩不敢置信,聲音都變了調(diào),“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媽媽在哪兒?”
聞言,黃恩恩捏著挎包帶子的手指收緊。
不想知道?
怎么可能?
試問一個已經(jīng)過世多年的人突然可能還活著,那個人還是她母親。
她怎么可能不想知道母親在哪兒?
她想知道,想知道的都快要死了!
但是——
厲霆夜說了,這件事不能讓魏彩占據(jù)主動權(quán)。
她必須牢牢的把主動權(quán)握在自己手里。
既然魏彩已經(jīng)隱瞞了這么多年,就肯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。
再說按照魏彩的卑鄙狡詐的程度,完全有可能在見到黃珊珊之后,隨便告訴她一個地方,讓她費盡心思卻撲了一場空。
雖然說就算那樣,厲霆夜也有辦法讓魏彩吐口。
但與其折騰,浪費那么多時間,她更想馬上知道母親的消息,不走彎路。
只要在魏彩面前,保持強硬的態(tài)度就可以了。
這是厲霆夜告訴她的。
黃恩恩已經(jīng)沒有心思去分心的思考,自己為什么這么聽厲霆夜的話,嚴(yán)格按照他的每個字執(zhí)行。
他們之間,不該有這么深的信任才對。
“我想知道。但是我先知道她在哪兒,然后才能把黃珊珊帶給你。這個順序不可逆。怎么選擇,你好好想想。”
“你……”
這是黃恩恩嗎?
魏彩嘴巴張大,看著黃恩恩的眼神充滿了復(fù)雜。
她跟以前不一樣了,再也不是那個任由自己欺負(fù)的黃恩恩了。
與此同時,同一家店,不同座位。
坐在顧缺對面的女孩細(xì)眉緊蹙,不悅的敲了敲桌面。
這本來是非常不禮貌的動作,但是沒辦法,是顧缺先不禮貌對她的。
和她出來見面,他一直敷衍對待自己不說,現(xiàn)在還當(dāng)著自己的面,一直在看其他女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