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靜的房間里,厲霆夜剛要開口,手機先響了。
他本來打算按掉不接,但是屏幕上閃爍的“李威”兩個字,讓他不得不接。
看了黃恩恩一眼,他拿著手機走到窗前。
“喂,博士。”
黃恩恩趁著他接電話的時候,進了浴室。
鏡子里,女人的臉白的像鬼,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恐怖片的女演員呢。
簡單的整理了一下,她看著自己實在沒有血色的臉,無奈之下只能用手去拍。
她不想自己這副樣子去和厲霆夜談判,直接就落了下風,像個被拋棄的怨婦。
“你在干什么!”
厲霆夜打完電話轉身沒見她,又聽到浴室傳來聲音,知道她在里面,就想過來看看。
沒想到一過來,就看見她對著鏡子在打自己的臉!
又氣又怒,又心疼又焦慮,他凌厲呵斥她停下,然后抓住她的手臂,“黃恩恩你瘋了嗎!”
“你干什么?”黃恩恩轉頭看著他,眉頭一簇反問。
他抓著自己的手臂,她用力掙脫一下,掙脫不開就說“你能先放開我嗎?”
厲霆夜沉著臉放開手,“你出來,你先出來我們談談。”
“好。”
這一個好字,冷靜鎮定。
厲霆夜愣了一下,看著她的眼神含了打量,似乎在判斷她是真的冷靜了還是在強裝。
黃恩恩不在意他怎么想,擦過他身邊,她走了出去。
……
厲霆夜發現,自己居然不知道該怎么開口。
說要談談的是他,但他卻不知道怎么談。
或者,他應該先道歉吧。
剛要開口,黃恩恩就先一步說話了。
“是我之前沒有搞清楚。給你造成不少困擾吧?”她說著,還輕輕笑了一下。
有點靦腆,有點不好意思。
厲霆夜黑了臉。
她猶自繼續“其實你應該跟我講清楚啊。你要是一開始就說清楚了,也不會鬧了這么大一個烏龍。”
“烏龍?”
上前兩步,他站在她面前,淡漠問道“你說的什么烏龍?”
黃恩恩蹙眉,對他靠的這么近感覺到不舒服。
往后退開,她只有距離他遠了,聞不見他身上那股已經熟悉的味道,連帶著他帶給她的氣息都稀疏,才能講出話來。
“烏龍就是,算了,不重要。”她耙了粑頭發,低低笑了下,像是自嘲不像是難過“我還真以為你對我……這真是烏龍了。算了算了。”
呼出一口氣,她抬起頭,“我想搬出去。”
“黃恩恩!”
厲霆夜是真的怒了。
一把握住她的手臂,他深吸一口氣,“你生氣,你憤怒,你委屈,你難過……這些我都可以理解。既然你做出冷靜自持的樣子,那就把這樣子貫徹到底。別一沖動就說出這種氣話。這對我們之間的談話沒有任何幫助,明白嗎?”
“不明白!”
黃恩恩甩開厲霆夜的手,干干凈凈的還給他三個字。
他以為就他有脾氣,就他會兇人?
他真的以為,她是那種好脾氣的軟柿子?
人家說,兔子急了還咬人呢!
軒軒是她生的,是她帶了5年,就算他是軒軒的親生父親又怎樣?
過去的5年多,是她和軒軒相依為命。
雖然不能給兒子錦衣玉食的生活,但她也沒有讓兒子挨餓受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