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他媽媽這么說，厲灝軒就更不好意思了。

“媽媽，我沒有。”

黃恩恩也不戳破他的話，嘆息一聲，摸出手機給他，“你要是想爸爸，就給爸爸打個電話？”

厲灝軒看看手機，又看看她，有些猶豫。

如果爸爸和媽媽只能選擇一個，厲灝軒知道自己的選擇毫無疑問是媽媽。

但是，這樣并不代表爸爸在他心里一點都不重要。

經(jīng)過了這么長時間的相處，爸爸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經(jīng)不僅僅是個名字，代號，而是一個真真切切的人。

這里面還包括爺爺和奶奶。

可厲灝軒也知道，媽媽在厲家生活的并不幸福。

見兒子不接手機，在猶豫，黃恩恩輕輕嘆口氣，保證說道“軒軒，媽媽不生氣，真的。”

或許，這里面有自己的私心。

厲霆夜之前打給她的那通電話，到底還是在她心里留下了印記。

借著兒子打電話的機會，她也想要確定什么。

或許只是，確定他現(xiàn)在在做什么這么簡單。

但不管什么都好。

一通電話而已，不會有什么的。

黃恩恩在心里對自己說，也不會改變什么。

呼出一口氣，厲灝軒終于點頭接過手機。

劃開屏幕，他熟練的找到了他爸爸的號碼，撥了出去。

在看到屏幕上顯示電話撥出的瞬間，黃恩恩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她也不知道，自己竟然會這么緊張。

等待的時間那么長。

厲灝軒放下手機，看著她，“媽媽，爸爸沒接。”

“沒接嗎？”黃恩恩拿過手機，微微蹙眉，“也許，也許他有事？”

“嗯，也許吧。媽媽，算了，我不打了。”

“不打了？”黃恩恩輕咳一聲，溫聲道“軒軒，你不是想爸爸了？等等再打吧。”

“算了。”

“哦，那好。”掩飾住心里的失落，黃恩恩摟著厲灝軒重新躺下。

拍了拍懷里的兒子，他沒多久就睡著了，可黃恩恩卻失眠了。

……

四九城。

醫(yī)院。

厲霆夜在病房里醒來的時候，只有自己一個人。

他的手背上插著點滴的針頭，細細的一根，那些冰涼的液體就流進了身體里。

坐起身，他按著手背，將針頭拔了出來。

手背滾出血珠，他并不在意。

只是下地的時候，眼前還是泛過一陣子黑霧。

緩了緩，他才穿了拖鞋往外走。

這里是個套間，他從最里面的內(nèi)室出去，外面有個相連的小型會客廳。

會客廳也沒人，但是有聲音從病房外面?zhèn)鬟M來。

聽著，好像是韓季跟姚金蘭。

厲霆夜走到門口，打開門，就看見韓季站在姚金蘭跟前，畢恭畢敬的樣子，看上去像是在匯報著什么東西。

兩人看見他，都是一驚。

“霆夜！”

“ss！”

姚金蘭離他最近，回身扶住他的手臂，眼底都是心疼，“你醒了，怎么不再休息一會兒？”

厲霆夜拍了拍她的手背，勉強擠出一抹笑，然后問韓季“我怎么了？”

“ss，醫(yī)生疲勞過度。”

“你沒好好休息是不是！”韓季話落，姚金蘭便咬牙說道，“你這陣子都是這樣，讓你休息也不肯。你到底要把自己熬成什么樣？霆夜，你不能倒下的前提是你必須好好照顧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