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身過去，他彎身撿起枕頭，放回床上，“夜，不要鬧脾氣。”

“你知道我很痛嗎？這里！”

夜指著自己的心口，“我遇見她的時候，我的心很痛。這種痛告訴我，我還是愛她的！很愛她！所以我要爭取！”

“如果她已經結婚了呢？”金南生扔出重磅炸彈，“如果她已經結婚了，已經生子了呢？你還要糾纏？還要爭取？你想要破壞別人的家庭嗎？”

夜咬牙，突然憤怒“對！我就是要爭取！我不管她是結婚還是生子，我都要爭取！”

“你閉嘴！”

金南生閉著眼睛大吼一句。

夜蹙眉，愣住了。

金南生全身都在顫抖，他的雙手在身側握緊成拳，大口大口的喘息。

他很憤怒！

真的很憤怒！

夜說看見黃恩恩的時候，心臟很痛。

那他呢？

他就不知道痛嗎？

他付出了多少，努力了多少，為什么就是不能被看見呢？

為什么不管過去多久，厲桑的心永遠只為黃恩恩一個人痛？

這不公平！

太不公平了！

深吸一口氣，金南生逼著自己冷靜下來。

他看著夜，“不，你不會。夜，你再說氣話。我了解你，你不會的。算了吧，好嗎？我還有兩天就能結束，我們就會日本好不好？我們回去以后，不會再來了，好不好？”

夜別開頭，不看金南生，也不說話。

金南生再一次問他。

夜看著窗外，很久才說，“我要見她一面。至少讓我見她一面！”

他轉回頭看著金南生，“你讓我見她一面，然后我們就回日本。”

“好。”

金南生沙啞著聲音回答，妥協了，“我安排。我來幫你找到她。你見她一面，然后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事情。我們回日本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……

金南生說，那個人就在里面的包廂等他。

夜站在包廂門口，卻突然不敢推門進去。

近鄉情怯，就是這種。

金南生從后面走來，看他站在門口不動，輕聲問道“怎么了？要不要算了？我們還是不要見了。”

他說著，握住夜的手臂，想要將他拉走。

可是夜甩開了金南生的手，與此同時，推開門。

金南生眼神一暗，咬緊了牙。

包廂里，女人聽到聲音抬起頭看過來，然后臉上是驚訝的表情。

“夜，真的是你？”

好奇怪。

真的好奇怪。

夜站在門口，就這樣隔著不算遠的距離看著女人。

明明就是這樣一張臉，可是就是那里不對。

那種感覺，心痛的感覺，沒有。

怎么會沒有呢？

難道是因為知道了女人背叛自己，和別人在一起之后，心痛的感覺就消失了嗎？

女人看夜站在門口不進去，下意識去看金南生。

金南生給她使了個眼色，女人便低下頭，“抱歉，夜，你是不是不想見到我？”

“不是。”夜很久才回答，然后邁步進去。

金南生不著痕跡的松了一口氣，跟著進去。

可是夜站住，轉頭攔著他，“我想單獨和她談談。”

金南生雖然吃驚，但到底尊重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