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江看著瑛姑發呆,想應該是方才的詩句,令他想起與周伯通的種種情仇了吧,蕭江看了片刻瑛姑,只是長嘆了一口氣。
蕭江知她憶及往事,心情異常,不便多說甚么,只得緩緩說道“老前輩若有所命,只教在下力之所及,自當遵辦。”“不去找一燈大師,怎么有機會化解你們的恩怨呢!”張楓心想道。過了一會兒,瑛姑才對張楓道“我想擺脫尊駕幫我給人捎一封信,此人的所在之地離此路程非遙,一天之內可至。只是那人肯不肯見你們,卻是難說。”黃蓉問道“你自己為何不去?!”瑛姑冷冷的答道“哼!倘若我自己能去,怎么還會在這y濕寒苦之地受罪?”只見她說罷走到外面方室,伏在案頭提筆書寫甚么,寫了好一陣,將那張紙用一塊布包好,再取出針線,將布包折縫處密密縫住,這樣連縫了三個布囊,才回到圓室,說道“出林之后,直向東北,到了桃源縣境內,開拆白se布囊,下一步該當如何,里面寫得明白。時地未至,千萬不可先拆。”張楓見狀答應著接過布囊。張楓接在手中,見一個白se,另兩個一紅一黃,當即穩穩放在懷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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酉牌時分,太陽緩緩落到山后,山風清勁,只吹得禪院前幾排棕櫚樹搖擺不定,荷塘中殘荷枯葉簌簌作響。夕陽余暉從山峰后面映射過來,照得山峰的影子宛似一個極大怪人,橫臥在地。漁、樵、耕、讀四人盤膝坐在石梁盡處的地下,睜大了眼睛,只是向前望去,每人心中都是忐忑不安。等了良久,天漸昏暗,幾只烏鴉啞啞鳴叫,飛入下面山谷,谷中白霧蒙蒙升起,但石梁彼端的山崖轉角處仍是無人出現。
朱子柳本來足智多謀,在大理國做了十余年宰相,甚么大陣大仗都見過了,但這時竟然心頭煩躁,思潮起伏,拿不出半點主意,眼見周圍黑沉沉地,遠處隱隱傳來幾聲梟鳴,這時聽到這幾聲梟鳴,四人全身竟然不寒而栗,心中均是想道“難道師父當真逃不過這番劫難,要死在這女子手里么?”過不片刻,忽聽那樵子顫聲低呼“來啦!”一抬頭,只見一條黑影在石梁上如飛而至,遇到缺口,輕飄飄的縱躍即過,似乎絲毫不費力氣。四人心中更是駭然“她跟我師學藝之時,我們早已得了我師的真傳。怎么她的武功忽然勝過了我們?這十余年之中,她又從甚么地方學得這身功夫?”眼見那黑影越奔越近,四人站起身來,分立兩旁。
轉瞬之間,那黑影走完
石梁,只見她一身黑衣,面目隱約可辨,正是段皇爺當年十分寵愛的劉貴妃。四人跪倒磕頭,說道“小人參見娘娘。”瑛姑“哼”了一聲,橫目從四人臉上掃過,說道“甚么娘娘不娘娘?劉貴妃早死了,我是瑛姑。嗯,大丞相,大將軍,水軍都督,御林軍總管,都在這里。我道皇爺當真是看破世情,削發為僧,卻原來躲在這深山之中,還是在做他的太平安樂皇帝。”這番話中充滿了怨毒,四人聽了,心下栗然。朱子柳道“皇爺早不是從前的模樣了。娘娘見了他必定再也認不出來。”瑛姑冷笑道“你們娘娘長、娘娘短的,是譏刺我么?直挺挺的跪在這里,是想拜死我么?”漁、樵、耕、讀四人互視一眼,站起身來,說道“小的向您請安。”瑛姑把手一擺,道“皇爺是叫你們阻攔我來著,又鬧這些虛文干么?要動手快動手啊。你們君的君,臣的臣,不知害過多少百姓,對我這樣一個女子還裝甚么假?”
朱子柳道“我皇愛民如子,寬厚仁慈,大理國臣民至今無不稱頌。我皇別說生平絕無殘害無辜,就是別人犯了重罪,我皇也常常法外施恩。娘娘難道不知?”瑛姑臉上一紅,厲聲道“你敢出言挺撞我么?”朱子柳道“微臣不敢。”瑛姑道“你口中稱臣,心中豈有君臣之份?我要見段智興去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