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同練,互為輔助。練功時全身熱氣蒸騰,須揀空曠無人之處,全身衣服暢開而修習,使得熱氣立時發(fā)散,無片刻阻滯,否則轉而郁積體內(nèi),小則重病,大則喪身。
這門內(nèi)功又是步步艱難,時時刻刻會練入岔道,若無旁人相助,非走火入魔不可,只有你助我、我助你,合二人之力方能共渡險關。
《玉女心經(jīng)》單數(shù)行功是陰進,雙數(shù)為陽退。陽退功夫,隨時可以休止;陰進卻須一氣呵成,中途不能微有頓挫。應該有內(nèi)應,外引之說,道家主要指女子修煉的專門功夫。
幾個時辰后,卻見蕭江和小龍女的四手本來交互抵住,小龍女此時聽得蕭江一喝,不由得手掌一緊,二人體內(nèi)的內(nèi)息向對方涌了過去,融會貫通,以有余補不足,只見兩人臉色漸漸變得紅潤起來;又過一會,兩人同時睜開眼來,相對一笑。此時不但小龍女的胸口舒暢得多,連蕭江也大感神清氣爽,內(nèi)力都變得有些深厚了不少。
直到此刻,蕭江心中才算真正松了口氣,適才好在小龍女的內(nèi)功修為和他相差甚遠,他全力催動體內(nèi)的北冥神功與先天經(jīng)內(nèi)功,便將她體內(nèi)陰勁壓制了下去,但如此運功,卻又比自己驅毒時費力得多。
蕭江隱隱覺得小龍女體內(nèi)陰勁此時雖然尚弱,但日后成就,委實是非同小可,當下忍不住笑著贊道“龍姑娘,古墓的祖師林朝英前輩當真是一代人杰。她創(chuàng)出的玉女心經(jīng)內(nèi)功,法門高深之至,此刻我已覺得出來。你依此用功,日后或可和九陰真經(jīng)、先天經(jīng)并駕齊驅,各擅勝場。”
小龍女聞言淡然一笑,道“公子,你不必討好我!你的武功比我?guī)煾高€好,我古墓中的武功怎能和你的九陰真經(jīng)、先天經(jīng)相比?”
蕭江也是笑著回道“龍姑娘,我可沒敷衍你!你天性純凈無瑕,武學的招數(shù)上雖然很少與人動手,但內(nèi)功的根基已扎得極佳。我看,武學鉆研到后來,成就大小往往和各人資質有關,而且未必聰明穎悟的便一定能學到最高境界。
小龍女聽蕭江如此說,心中也是一樂,又笑道“不要取笑我了,不過,多謝公子夸獎。”
蕭江看著小龍女如此笑,蕭江也是很開心,他想起林朝英撰述《玉女心經(jīng)》,雖是要克制“全真派”武功,但因其對王重陽始終情意不減,所以撰述到第七章“玉女素心劍”之時,林朝英幻想終有一日能與意中人并肩擊敵,因之《玉女心經(jīng)》的第七章的武術特別地有轉喻之意。
楊過和小龍女在修煉《玉女心經(jīng)》的第七篇“玉女素心劍”的武功是雙人劍法,一個使《玉女心經(jīng)》,一個使全真功夫,相互應援,分進合擊。
林朝英當日柔腸
百轉,深情無限,纏綿相思,盡數(shù)寄托于這章武經(jīng)之中。雙劍縱橫是賓,攜手克敵才是主旨所在,然而在所遺石刻之中卻不便注明這番心事。小龍女與楊過初練“玉女素心劍法”時相互情愫未生,無法體會祖師婆婆的深意,修習之際兩人均使本門心法,自是領會不到其中妙詣。
二人想不到林朝英當年創(chuàng)制這套劍法,心中想像與王重陽并肩御敵。而楊、龍兩人對拆,卻是將對方當成了敵人,互刺互擊,相殺相斫。其實林朝英與王重陽都為當時天下一等一的高手,單只一人已無旁人能與之對敵,這套聯(lián)手抗敵的功夫實在并無用處,只是林朝英自肆想象,以托芳心而已。
她創(chuàng)此劍法時武功已達巔峰,招式勁急,綿密無間,不能有毫發(fā)之差,楊過與小龍女不明其中含意,自難得心心相印,難以融會和領悟。
后來楊過和小龍女共同對敵,二人同使“玉女劍法”,難以抵擋金輪法王。但楊過無意中使“全真劍法”,小龍女使“玉女劍法”,卻均化險為夷。
直到此時楊過和小龍女才終于想通了《玉女心經(jīng)》最后一章“玉女素心劍”的精義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