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渾身上下輕微的顫抖著,我不能否認我在害怕。我并不能知道我在恐懼什么。我對李莫愁只能說是討厭或者厭惡,但我還沒有到要殺她的地步。我做事不求它是否正確但只求無愧于心。如果是因為我的失手而造成一個與我同等的生命離開這個世界上,我是不會原諒我自己的。
內心的愧疚正在煎熬著我,我的眼神根本連一點焦點都沒有。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李莫愁的房中躍了出來。她落地后,因為街道在客棧的陰影下所以看不清大概。她點燃了一個火折子,輕聲叫道:“師父!”聲音清脆,在這寂靜的夜間很是突出。我的心神也被她的聲音吸引了過去。仔細一打量,只見一個年輕貌美的道姑。身穿杏黃道衣,身后背著雙劍,心中意識到這可能是李莫愁的徒弟洪凌波。
原來那李莫愁探得屋外有人,她聽出來人不弱,就讓洪凌波在屋內駐守,她自己出來御敵。這洪凌波在里面一直仔細聽外面動靜,只聽得李莫愁從樓上打到樓下,這時突然沒了動靜,她心中擔心,所以就跳下來查看。
那洪凌波隨著火折子往四下查看,突然她看到了灰色衣衫的我,和躺在我不遠的李莫愁。我一看到她看過來,就以背沖著她。我心中有鬼不敢讓她見到我的面容。洪凌波看到躺著的李莫愁尖叫一聲,跑了過來。我被她尖叫一下之下,縱身而起一會手封了她的睡穴,讓她躺了下來。
我這動作在下意識中完成,我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女,心中更加不安了。我不明白為什么,順手點倒洪凌波。“我在畏懼什么?”我暗問自己。我不知我在怕什么,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不作虧心事不怕鬼敲門。我實在就是心中有鬼。看來我為李莫愁的死,萬分的內疚。抬眼看看躺在地上的兩人。我心中突然冒起毀尸滅跡的念頭。
我慢慢走到洪凌波身邊,伸.出手就想一掌拍下去。可是我看到她滿臉驚恐的面容,心中猛地一驚,“啪啪”扇了自己兩個嘴ba。我竟然生出了這種念頭,我簡直就不是人。我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,看來我剛才心魔入侵,差點成了殺人魔。如果我一掌拍下去,大概我以后就要生活在殺人為樂的日子里了。看來我還是根基不穩,在“煉心”境界時只要沒掌握好自己的內心,就會萬劫不復。
我暗自一嘆,提起兩女一躍進了她們的房間。我把她們扔在了chuang上,轉身出去了。因為我的大意,也許是這時我還沒從殺人的陰影中走出來。所以我并沒有注意到李莫愁的心臟還在跳動。不過還好我不知到,如果知道的話我一定氣得不知做出什么缺德事來。
我走到窗邊,躍了出去,心中畢竟不能原諒自己。我逃也似的離去了。而就在我走后不久,chuang上的李莫愁突然醒轉過來。原來李莫愁被我打得無法還手,心中怒氣填xiong。想來她哪受過這種委屈。就是在古墓那次,她也是占盡上風后來雖然昏迷也只是因為不會水性。可這次她一上來讓來人破壞了好事,又無緣無故的讓人當沙包打。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,最讓她生氣的是她連對方的身份都不知道。
就這樣她在我踢了她一腳后,一下氣得背過氣了。躺在那兒昏了過去。呼吸也因為岔氣了,而聽了下來。也就是我這個笨蛋,殺了人后心神不定,不然的話她今天也是兇多吉少。說來好笑,她醒來之后也是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沒有受害。如果她知道的話,她可能會以此事為榮的。因為她比諸葛亮還高上一層,諸葛亮是死后才能把司馬懿嚇跑,她只是昏了過去就把我給嚇跑了。
卻說我回來后,悄悄溜回了屋子里。更衣后,躺下想要睡上一覺,可是竟然說什么也睡不著。一閉眼就想到李莫愁的鬼魂找我來算帳。我都有點頭疼了,沒想到第一次做壞事竟然這么不安,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。我頓感自己很沒用,只不過是殺人而已,干嘛這么害怕。在chuang上翻來服去,就是睡不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