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喜歡你，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喜歡，而是戀愛感情的喜歡。

石原梓突如其來的告白，讓橘知墨小姐姐愣了好一會，在確認對方不是開玩笑之后，她那小鹿般清澈的眼神顯然有些慌亂。

“可、可是…我也是女孩子。”

“這不重要，我只是喜歡你，和其它無關。”

橘知墨沉默了好一會，煙花兀自在空中盛放著，兩個女孩周圍快要凝固住的空氣，和前方蹦蹦跳跳的月見櫻澤、一色羽兩人之間像是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對比，石原梓忽然就有些后悔，后悔自己讓橘知墨陷入這樣難以應對的境地。

要是晚一點就好了…再晚一點，再靠近一點點…

可是…這樣盛大而落寞的氛圍，確實會讓人忍不住想要告白啊…而且再晚一點…

“對不起。”

這意料之中的回答像是斬斷了石原梓心中最后一絲慶幸，她沉默了一會，露出了一絲苦笑。

“是…因為他么…”

“嗯？”

“白川同學。”

橘知墨愣了一會，接著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，輕輕點頭嗯了一聲。

“所以，對不起。”

小透明的眼底流露出了悲傷歉然的情緒，她望著這個曾經的好朋友，本能地想開口說些什么，卻發現自己的立場好像沒有什么可說。

“其實我早就知道啦。”石原梓說道：“畢竟橘同學你的眼里都是他呀…嘛，雖然失敗了，不過也算我勇敢地告白過一次了吧！”

“不用情書告白！已經進步很大了！等下一次我碰見喜歡的人，就可以自信地告訴她啦！”

“用朋友的方式接近你確實有些卑鄙啦，不過我也沒辦法啊，那么奇怪的我要是不用朋友的身份接觸，可能連橘同學你的面都沒辦法經常見吧…”

她的聲音像是強撐著，盡力想讓自己聽起來灑脫一些，最后卻是越來越小，難以維持最后一點偽裝，徹底沉默了下來。

早該知道的…明明已經心里很確定了，卻還是沒辦法騙過那最后一點僥幸的心理…

萬一是錯覺呢？萬一橘同學不喜歡白川澤平呢？

石原梓曾經告訴過自己很多次，說她還有機會，可有些話越說卻越沒有底氣，尤其是在看見橘知墨的目光始終會偷偷追逐著那個影子的時候，心里連最后一絲期待，都像氣泡般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或許，也恰恰是因為知道自己沒有贏面，才會選擇在這樣落寞的環境下告白吧。

“對不起。”

橘知墨再次開口，石原梓吸了吸鼻子，輕聲道：“不用說對不起啦，該說對不起的是我，明明用朋友的身份接近你，卻一直想更進一步。”

“其實你和白川澤平在一起也挺好的…他身邊女孩子很多，不過真正有戀愛感覺的卻沒有…剛好他對你又有些不一樣…”

“那個…我可以問一個問題么？”

石原梓頓了頓，輕聲道：“雖然這個問題會有些失禮…”

“你…為什么會喜歡上他呀。”

聽到這句話，橘知墨的眼神略微有一陣恍惚迷離，她微微定神，柔聲道：“就是喜歡呀。”

清涼的夜風帶著河邊的濕氣，稍稍吹散開了兩人周圍凝固的氛圍，小透明的聲音在風中輕輕飄蕩，像是夢幻般的囈語，讓石原梓再一次陷入了沉默。

“白川同學的身上，有一種我所向往的勇氣…可以不在乎其它人的看法，打破氛圍，獨自前行的自信和勇氣。”

“他很溫柔，但又不會太溫柔，不會擅自把自己的溫柔當作枷鎖強加于人…就像是一色羽同學所說的那樣，有他在會很安心…”

“可你身邊只有他一個男孩子。”石原梓道：“或許…你還沒有分清楚憧憬崇拜和喜歡的區別呢。”

“不是這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