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曳身子后傾,倚靠在座椅上,清冷的眸光愣怔著盯在顧怡離開的方向,半晌未動一下,她逃也似的離開,絲毫不考慮他的感受。
偌大的舞臺上云袖甩動,水磨腔仍舊咿咿呀呀地唱著,與臺下的清冷形成鮮明對比。一道倩麗的身影緩緩從后臺走出,一身湖綠色的旗袍已經(jīng)換成了日常的藕色連衣裙,素雅的面龐帶著幾分狡黠湊在伊曳身前“顧小姐走了?”
伊曳抬眼看她,靜默不語,緩緩拿起一旁斟滿紹興酒的小酒盅,一飲而盡。
“喝悶酒啊,我陪你一起。”女子一面會所一面端起一旁的酒盅為自己倒了滿滿一杯,豪氣的與伊曳碰了一下“來,同是天涯傷情人,我敬你!”
女子剛要一飲而盡,便被伊曳攔住,利落的把杯中的酒朝外面倒去“妙娜,不要胡鬧了。”
清冷的面容上云淡風(fēng)輕,眉心卻微微蹙起,宋妙娜滿不在意的笑了笑,放下酒杯掃視了一眼桌上的菜色,嘖嘖道“這么豐盛,只可惜人家顧小姐壓根就能把你放在心上。伊曳,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遜色,就連一個戲子都敢來和你搶女人了?”
伊曳冷眼看她,也不搭話,只是徑自喝著酒。
“我知道你不好出手,要不要我?guī)湍憬o那戲子一個教訓(xùn)?”宋妙娜看著伊曳的目光帶著幾分炙熱,滿不在乎道“不過你現(xiàn)在的品味變化好大,以前不都是喜歡小明星,小嫩模之類的?怎么這段時間看上女老板,文化人了?”
“我的事情我自己會決斷,你不要胡亂插手。”伊曳放下酒杯,冰冷的聲音中帶著警告的意味。
“哈,人家這可是為了你著想!”宋妙娜嬌嗔著坐在伊曳的身邊,不滿道“一見面就兇我,你也不問問我是什么時候回來的!”
伊曳無奈的扯動了一下唇角,面色和緩下來“什么時候回來的?”
“昨天才到,今天本來是想過來吃頓便飯消遣一下,沒想到卻被你伊大少爺給包場了!”宋妙娜笑著調(diào)侃,一雙美目波光流轉(zhuǎn),滿是誘惑。
“好,一會兒想去哪接風(fēng)?”
看著伊曳如此爽快,宋妙娜也不扭捏,爽朗一笑,毫不客氣道“當(dāng)然是去老地方,夜色酒吧,咱們高中時最愛去的!”
伊曳無奈地搖了搖頭,緩緩起身“你還是和以前一樣,沒有一點千金大小姐的樣子。”
“對啊,我還是和以前一樣,不過你的變化可就大了。”宋妙娜似笑非笑的看著伊曳,言語間意味深長“我這段時間在國外可沒少聽說你的花邊新聞,什么顧氏孤女啊,剛出道的小明星什么玉的,沒了蔣心瑤盯著你是越來越玩地開了。”
伊曳無奈苦笑,卻又無從解釋,清冷的面容上好似凝了一層寒霜“在國外不好好求學(xué),竟然還有工夫看我的花邊新聞?”
“不是我想看,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,任意一本雜志上都是滿滿的你!”宋妙娜笑著坐進車里,擺弄著副駕駛座前的向陽花,打趣“你那位顧小姐送的?”
伊曳淡淡的瞟了她一眼,沒有答復(fù),清冷的面容上閃過一絲不耐,多年未見,這位老同學(xué)還是那么聒噪,相比之下顧怡的恬靜如水越發(fā)顯得迷人。
“哼,還是那副冷樣子,怪不的人家姑娘不喜歡你!”宋妙娜撇了撇嘴,轉(zhuǎn)過身不去理他,徑自打量著窗外的景色。
離開b市已經(jīng)整整六年,在遙遠的大西洋彼岸,她時刻都關(guān)注著他的消息,靈兒,蔣心瑤,顧怡,小玉,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,每一個名字都曾經(jīng)深深刺痛過她的心……
只是這些他從來都不知道,宋妙娜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細細打量著伊曳,多年不見,他已經(jīng)退去了年少時的青澀,越發(fā)英俊迷人。
頎長的身影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爆發(fā)力,清癯的面容帶著謫仙般的俊逸,深邃如古井般的眼眸有一種魔力能把人深深的吸引進去,不知道到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