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動了動,猶豫了下才在床邊坐下,看了看輸液管,輕聲道:“有沒有覺得難受?點滴的速度會不會太快?”
“沒有……”陶宛宛搖了搖頭。
一時間,房間里安靜了下來,兩人都沒有說話。
陶宛宛有些不自在,總覺得他看她的目光過于灼熱。這樣的氣氛很奇怪,她不習(xí)慣。
恍惚中,她發(fā)覺,她和他之間,有些東西在悄然變化,可是,究竟是什么,她卻說不上來。
黑白分明的眸子,偷偷的,試探性的瞄了他一眼。
眼前的男人,孤傲冷然,俊美的五官宛若上帝手中杰出的雕塑,完美無瑕。狹長的眼眸,漆黑如墨,隱約透著一股邪魅之氣。
相處了一段時間,她對他也有了大概的了解。
說實話,他的脾氣算不上好,陰晴不定,時常會莫名生氣,還會吼她。
可是…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總覺得他最近溫柔的許多。難道是……
陶宛宛突然心驚,不敢再想下去,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淪陷于自己編織的美好幻想之中。
“你怎么了?表情那么奇怪,是不是想要上廁所?”看見她皺起眉頭,楚天寒低聲問。
浮想聯(lián)翩的思緒瞬間被打斷,陶宛宛猛然回神,微紅著臉看他,“沒有,我只是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,她突然注意到他整個人都是濕透的,驚呼道:“你怎么還不換衣服?你衣服都濕透了,快點去洗澡吧。”
想起浴室里的瘋狂情景,她的臉頰不禁愈發(fā)通紅。
看見躲在被窩里的小人兒紅了一張臉,只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羞怯的看著自己,楚天寒緩緩揚起嘴角,低頭在她的額上落下了冰涼的吻。
“很晚了,你早點睡吧,晚安。”
低沉的嗓音,宛若大提琴,悠悠的縈繞在耳邊,令人莫名的感到一種安定。
怔怔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陶宛宛有些失神。
可是,不一會兒,困倦襲來,眼皮愈發(fā)沉重,等不及楚天寒回來,她就沉沉的入睡了。
一夜溫馨,恍若夢境。
這場病,來得快卻去得也快。第二天,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陶宛宛,整個人神清氣爽,一點兒也看不出她昨晚生了病。
發(fā)現(xiàn)楚天寒不在家,她狡黠一笑,心情無比順暢的下了樓。
客廳里,季非淳趴在地板上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,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。
陶宛宛輕咳一聲,慢慢走了過去。
“啊,少夫人,你起床啦?有沒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啊?快點過來坐吧,我?guī)湍銠z查一下身體!”
聽到陶宛宛的聲音,季非淳霍地站起來,笑瞇瞇的跑過去,大獻殷勤。
“我已經(jīng)沒事了。”陶宛宛報以一笑,在沙發(fā)上坐下來,奇怪的問,“剛才你趴在地上干什么啊?有什么東西掉了嗎?”
“哦,我是突然覺得地毯的花紋格外精美,所以忍不住研究了下。”季非淳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,神態(tài)自然。
“是嗎?”陶宛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,一臉不相信。
“當然是啊!”季非淳用力點點頭,一邊卻將手中的微型竊聽器悄悄的塞進口袋,然后推了推眼鏡,擋住眼底的精光。
“少夫人,先不管這些小事情了,我先幫你看看病有沒有完全好。”
不等陶宛宛說話,他迅速跑回房間,很快就抱著藥箱走了出來。
陶宛宛微微一笑,也不抗拒,安安靜靜的看著季非淳為自己檢查。
本就有些心虛的季非淳,頓時被她看得汗毛豎起,隱約有種詭異的危機感。
“少夫人,你的身體沒什么大問題了,只是還要吃一些藥。不過,這次你好得那么快,還多虧了少主。”
收拾好藥箱,季非淳笑瞇瞇的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