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將他踩在腳下。
難道……當年沈括對陸氏集團的瘋狂報復,就是因為年輕時,陸臻老爸對他的羞辱嗎!
雖然陸嫣知道一家人應該同仇敵慨,但是她還是受不了自家老爸這樣欺負人,甩開了梁庭的牽制,正要上前阻止陸臻,這時候,不知誰吼了一聲“條子來了!”
“跑啊!”
桌球室的人四散奔逃,一片混亂,門外的確傳來了警察叔叔的聲音“站住!”
“不準跑!”
“陸臻你個兔崽子,又是你!”
……
陸嫣和陸臻失散了,被人流挾裹著,踉踉蹌蹌朝著出口奔去。
她也怕被警察叔叔抓走啊,這些男孩被抓了頂多關一晚上,她要是被抓了,拿不出身份證明,天知道她會被送到哪兒去。
周圍男人身上汗臭狐臭撲鼻而來,熏得她眼冒金星,腳下踩空,跟著便摔倒在地。
陸嫣的左手被人踩了一腳,她驚叫“啊!別踩我!”
這些男人跑起來哪里還聽得見她的呼叫,眼看著混亂的人群接踵而至,這時,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擋在她的眼前,將她的腦袋按在胸口邊,替她擋住踩踏的人群。
陸嫣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抬頭,看到沈括那脈絡分明的脖頸。
從下往上看,少年的五官顯得極立體,輪廓硬質(zhì),下頜綴著淡青色的胡茬。
沈括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(cè),格子色的開衫襯衣垂耷在她的手邊,被她緊緊攥住。
她貼著他的胸膛,甚至能聽見他沉穩(wěn)有力的心跳聲,鼻息間,嗅到他身體有淡淡的煙草味,還混雜著一絲中藥的苦味。
趁著這一波人流過去,沈括站起身,牽起陸嫣的手腕,拉著她朝后門跑去。
陸嫣纖細的手腕被他有力的大掌攥住,鬼使神差地跟著他一起跑,完全把她老爸給忘記了。
沈括拉著她跑到后院,用鑰匙打開了緊鎖的鐵門,出門之后,是一條狹窄潮濕的筒子樓小巷。
沈括帶著她在小巷里七拐八轉(zhuǎn),跑了十多分鐘鐘,喧囂的人聲終于漸漸遠去了。
天色漸晚,黑夜如潮水般蔓延。
沈括停下來,松開了她的手腕。
女孩手腕纖細若竹,與她單薄纖瘦的身子倒是相得益彰,漆黑的發(fā)垂在肩頭,尾端若有若無地掃著她漂亮的鎖骨。
她看他的時候,眸子里帶著畏懼之意。
沈括的心思深沉而敏銳,自然察覺到了女孩對他的防備。
任何女孩見了他,第一反應就是害怕。
他這樣的家伙,生來不討喜。
陸嫣害怕沈括,有理有據(jù),當初沈括搞她爸爸公司的時候,手段何其強勢霸道,幾乎把陸臻的尊嚴都踩在了腳底下。
能不怕他么。
沈括把玩著打火機,單手擋著風,偏頭點燃一根煙,動作透著幾分囂張恣肆的味道。
他沒正眼看她,隨口問“陸臻女朋友?”
“不、不是,我是他女……妹妹。”
“妹妹。”沈括輕喃了聲,漫不經(jīng)心地轉(zhuǎn)身離開了。
“沈叔,不是,沈同學,請等一下!”
陸嫣走上前,從包里掏出陸臻剛剛給她的幾張票子,數(shù)了數(shù),給了他三張,自己留了兩張。
不過糾結(jié)了幾秒,又把剩下那兩張也全都給他了,其中甚至還包括那張沒發(fā)行的紅票子。
“我哥砸了你的場子,這些錢當我給你賠禮,他真不該那樣做,我代他向你道歉。”
沈括稍許有些意想不到,陸臻竟還有這么講道理的妹妹。
她眸子澄澈,眉宇坦蕩而磊落,一看就是活得很真實的那種女孩。
而沈括卻早已經(jīng)丟失掉了這份真實的品格,他習慣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。
這個世界上,并不是誰都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