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盆了冷冰冰的涼水,也開始害怕起來。還有兩天就高考了,這個時候,沈括千萬不能出事啊!
她站起身,在房間里踱著步子,焦慮地走了一圈又一圈,終于還是放心不下,決定連夜去沈括家里看看情況。
陸嫣偷偷扒在門邊,宛如做賊般,朝屋外探了探腦袋。
陸簡因為明天要參加一個重要的論壇峰會,因此早早地睡下了,屋外的燈也就全熄了,只有陸臻的房間門縫處還透著光。
他還在看書。
其實要說努力,這一年來,陸臻的確夠努力,雖然嘴上唧唧歪歪地抱怨這個抱怨那個,但他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考出好成績。
不僅為了向陸簡證明自己,也為了變得更優(yōu)秀,讓簡瑤看得起自己。
陸嫣輕輕掩上房門,捏手捏腳下了樓梯,來到玄關(guān)處。
她摸著黑,頗有心機地從柜子里找出一雙很久沒穿的鞋換上,同時將自己的拖鞋也藏進了鞋柜里,偽裝成一種她還在家的局面。
這套熟練的本事,她是上一世就會了,那時候陸嫣經(jīng)常晚上偷溜出去玩,嗨到凌晨才回家,一次都沒有被她傻逼老爸逮住過。
陸嫣輕輕闔上了大門,跑到后院推著她的自行車,出門后火急火燎地朝著沈括家趕去。
這會兒的街市差不多都打烊了,不過街上的行人不少,街邊的夜市大排檔依舊熱鬧。
陸嫣騎著自行車,七拐八拐,拐進沈括家所在的巷子。
自行車輪胎摩擦著凹凸不平的石板路,發(fā)出咯咯噠噠的聲響,在靜謐的小里格外清晰。
巷子里亮著各家燈火,唯獨沈括家里的燈是熄滅的,窗戶黑沉沉一片。
陸嫣趕緊按下剎車,跳下來將車停在墻角,走到窗戶邊朝內(nèi)望了望。
屋里好像沒有人。
這時候,對面的一扇破舊的木門打開了,有一位抱著孩子的婦人出門倒水,望見陸嫣鬼鬼祟祟站在人家墻檐邊,問道“哎,你找誰?”
陸嫣連忙應(yīng)道“我找沈括,他不在嗎?”
婦人一邊哄著懷里的嬰兒,一邊說道“他爸昨個夜里呼吸不上來,緊急送醫(yī)院了,這會兒應(yīng)該也還在醫(yī)院吧,今兒整一天都沒見人回來呢。”
“啊,那沈叔叔嚴重嗎?”
婦人嘆了聲“看著沈括把他爸背出來,都是半條命讓小鬼勾走的人了,這會兒啊,說不準……”
陸嫣的心已經(jīng)涼了半截,站在原地呆愣了好半晌,手腳都麻木無知覺了。
那婦人說完以后,便轉(zhuǎn)身進了屋,嘴里叨叨著“病了這么好些年,這要真去了,倒還是好事,拖累著那孩子啊……真是造孽。”
陸嫣騎著自行車,歪歪斜斜地小巷子,來到街口。
高考這幾日總是要降溫的,天上下了幾顆雨星子,街道濕漉漉的,倒映著路燈的微光。
陸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安慰自己一定沒事的,沈爸吉人天相,不會有事。
聽沈括說,他爸在陌生人面前比較靦腆,有些放不開,但實際上性格相當(dāng)開朗樂觀,時不時地總愛講幾句幽默的冷笑話。
沈括性子沉悶,也常常被他爸逗得嘴角抿笑。
若非是這樣的樂天派,病了這么多年,任誰都很難堅持下來。
……
從沈括日常只言片語的描述中,陸嫣也能夠看得出來,沈括對父親感情很深,他不常會笑,但聊到父親的時候,他薄薄的唇角總會微微上揚。
陸嫣停在街口思考了幾分鐘,然后騎上車,飛速朝著市人民醫(yī)院駛?cè)ァ?
一般而言,這樣的重病都是送往北城最好的公立醫(yī)院——市人民醫(yī)院,他肯定也在哪里。
陸嫣一路飛馳,只用了十五分鐘便趕到了市人民醫(yī)院,在門診部詢問了好半天,可她不知道沈爸叫什么名字,所以詢問臺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