崗村聽罷也是哈哈一笑“這個情況很正常。我也一樣,手下管著那么多人,他們都有獨立行動的權力。我也只是問一下,你們千萬別抓錯人,把我的人給抓走了。”
“應該不會。我回去追查一下,這件事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。”
劉達成站起來告辭,崗村次郎也不送,只是微微含首致意。
回到行動處,劉達成把吳海濤找來一合計,辦法就出來了。這年頭物質匱乏,尸體不缺。要找一具尸體充數,實在是太容易了。
下午,劉達成便帶著吳海濤一起來到崗村辦公室。吳海濤第一次見這么大的官,多少有些緊張。
崗村次郎看上去和藹可親,笑瞇瞇地問道“吳隊長,上次在上海大學門口綁架了一個黃包車夫,就是你們小隊干的?”
“是的。”吳海濤坦白承認“這個人拉著一輛黃包車蹲守在大學門口,卻從來不拉客人。無論誰坐他的車,他都拒絕,形跡十分可疑。我們的人懷疑他是共黨分子,所以就把他帶回去審訊。”
“人呢?”
“死了。我的人下手太重,沒幾下子,這人就沒有了氣。”
“尸體呢?”
“在郊外黃土坡的一顆松樹底下當肥料。估計已經腐爛了,事情都過去一個多星期了。”
“能帶我去現場看嗎?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在吳海濤帶領下,崗村、劉達成等人開車來到郊外的一個黃土坡。這里蒼松翠柏,郁郁蔥蔥。吳海濤揮動鐵鏟,沒刨幾下,就露出一具男尸。盡管已是高度腐爛,崗村仍然看得出來,此人生前遭受到非人的折磨,一身都是傷痕。但他的頭部已爛,面目全非,根本認不出是不是蔣士伯。
崗村問“這人叫什么名字?”
吳海濤答道“我們的人審訊他,什么也不肯說。只有往死里打,最后,他斷了氣,也沒告訴我他叫什么名字。”
崗村確定被打死的人不是蔣士伯,也就無話可說。他回到辦公室,一個電話打出去,不一會,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。這個人正是曹大剛的徒弟陸虎。
“陸虎,你認識蔣士伯嗎?”
陸虎茫然搖著頭,說道“我只看見他們抓走一個人。至于是不是蔣士伯,我真的不認識。不過,如果見到尸體,我倒是可以分辨出是不是他們那天抓走的人。”
崗村次郎無可奈何地搖著頭,否定道“不,我剛才到了現場,那具尸體的頭部已經嚴重腐爛,你也同樣會一無所獲。不過,你有這分良心,我大大地欣賞,希望你能繼續努力,給皇軍一些有價值的情報,我,大大的有賞。”
“哈依!”
“還有,你可以去搜羅一些有志于和平運動的人員,組成一個情報小組。這個小組就叫無影小組吧。你就是這個小組的組長,我可以給你雙倍的工資。你看如何?”
“感謝課長栽培!”
崗村次郎比吉田正男的高明之處,就在于他很善于以華制華。這次讓陸虎當無影小組的組長,完全就是瞎貓撞見死老鼠。陸虎主動上門送情報,說在上海大學門口發現有人綁架了一個車夫。
手下要是擁有一批陸虎這樣的華人,崗村次郎覺得他們的情報能力不會比日本特工差。這些人土生土長,熟悉情況。一街一巷,哪怕多了一只老母雞都能發現,何況增加了一個人?
曹大力倒臺以后,陸虎僥幸逃得性命。由于沒有主子罩著,他的江湖地位一落千丈,再也不能呼風喚雨。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,沒讀什么書,頭腦卻是運轉得很靈活。在沒有靠山的時候,必須尋找靠山。
陸虎時來運轉,找到了崗村次郎。他料想不到的是,自己十分對崗村次郎的胃口。兩人一見面,他就撈到一頂烏紗帽。
蔣士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