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四寶的話,讓劉達成的心猛然往下一沉,就像一塊瓷器掉在地上,發出當的一聲胸響。他和李士群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,只有兩個女人懵逼似的看著吳四寶,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。 “丁家老宅。那幫龜孫躲在丁家老宅!” 吳四寶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,好像已經抓住那些似的,喜形于色得十分可笑。李士群端起的酒杯禁不住抖了起來,罵道“那你還跑到我家來干什么?還喝這么多酒?” “大哥,我這不是高興嗎?再說,要調動警衛總隊的力量,總要向您匯報呀。” “匯報個球,立即出發。如遇反抗,格殺勿論。” “是!” 吳四寶長得壯實,走起路來連地皮都會動。他咚咚咚地走了。李士群心情大好,重新端起了酒杯,說道“來,達成,我們繼續喝酒。” 深夜十點,劉達成和川島秀子開車回家。他們的車在一公用電話亭停下來,子緊急拔通了吳文康寓所的電話。要不是緊急情況,他是不會使用這種方式和他聯系的。 “黃文仔已經叛變。他的行動隊全軍覆滅。” 說完,劉達成立即掛了電話。這種電話,稍不留神就會有后遺癥。究竟是誰,能在這么快的時間通知吳文康?除了劉達成,沒有誰具備這個條件。 所以,劉達成選擇了川島秀子。只有她不容易引起敵人懷疑。就算是懷疑到她頭上,她知道的的確不多。再說她還有影佐禎昭罩著。 吳文康接到一個女人的電話,并沒有聽出對方是誰。短短兩句話,已是讓他渾身冷汗涔涔。來不及多想,他連夜撤往下一個安全屋。因為他很清楚,黃文仔可是到過他家的。是否把他這個站長供出來,只是時間問題。 第二天一大早,吳四寶帶著一幫人來到吳文康的住所,發現這里已是人去樓空。到處還打掃得很干凈,桌子上一塵不染。這讓吳四寶大惑不解。 黃文仔戰戰驚驚地站在吳四寶身邊,對于這一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他暗嘆道,不應該啊。自己明明是來過一次這里的,不會記錯。 “為什么會這樣?” 吳四寶怒喝道。黃文仔額頭的細汗就沁了出來,答道“狡兔三窟,可能他還有其他安全屋,我并不知道。” “那些劫走的錢財呢?” “八成交給了吳文康,剩下兩成留下來給弟兄們發獎金。這些兄弟,平時都很窮,沒幾個錢。一旦有了錢,花錢也就很大方。” 黃文仔閃爍著眼神,回答著。他害怕吳四寶會給他一個掌摑子。事實上并沒有。 吳四寶感覺奇怪的是,吳文康撤走得實在太從容,一點也不像是緊急狀態下的逃跑。 要知道,要是撈到吳文康這條大魚,那個成績可是能在七十六號甚至日本人面前驕傲一陣子的。 昨天晚上,吳四寶帶著一百多名警衛總隊隊員,突然包圍了丁家老宅,雙方發生激烈的戰斗。結果黃文仔的部下被全殲,還追回了一些沒有揮霍完的錢財。 沒有抓住吳文康,黃文仔“戴罪立功”的想法落空。他被帶回監牢,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襲來,伴之而來的還有恐懼感。憑經驗,日偽特工是不會給沒有情報價值的人任何生路的。 鐵門咣當一聲關起,吳四寶回過頭來說道“等會我會讓人送來一些酒菜,讓你好好享受一頓。你的那個賽金花表現的確可以,你就放心吧,我會幫你照顧好她的。” 此時,黃文仔連自己的性命都顧不上,哪里還顧得了賽金花。要不是賽金花這娘們花錢太大,自己也不會那么快暴露。要說死,也是死在賽金花的手里。 想到這,黃文仔無限懊悔。他還沒有任何表示的時候,吳四寶已經哼著小曲走遠了。 半個小時后,獄卒送來了一只雞,一盆紅燒肉,一碟豆腐,二兩酒,一碗米飯。這個伙食在監獄里的人連想都不敢想。黃文仔那么快就得到了。 他怯怯地問道“這是斷頭飯嗎?” 獄卒是個年輕人,見黃文仔這么怕死,惱怒地瞪了他的眼,罵道“你的女人都讓吳爺當沙發床了,你連一點骨氣都沒有?是個爺們,趕快吃,吃了好上路!” 這個年輕人比黃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