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兩道纖細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無邊夜色中,而黑色世爵車子也漸漸沒入了車流。
傅泊焉挑眉看著走過來的厲星城,明知故問“你衣服怎么弄的?”
襯衫上的褶皺和不少殘留的茶葉,讓他看起來多少有些滑稽。
看樣子是第一次試探就陰溝里翻了船,人家小姑娘根本不吃他霸道總裁的那一套。
厲星城窩了一肚子的火“那個顧相思,我看她就是蹬鼻子上臉……”
傅泊焉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,就沒了下文。
經過進去前和進去后的這兩次觀察,就仿佛對他想泡顧相思的這件事情,變得心照不宣了。
厲星城伸腿踹了一腳旁邊停放的邁巴赫車輪骨,車子發出報警,聲音在院里回蕩“還真是小野貓的朋友,撓起人來還真疼,你是怎么馴服的?”
“像你這么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肯定不行?!?
傅泊焉笑著說完,就用手指捻熄了煙頭,隨后拉開了邁巴赫的后車門坐了進去。
厲星城被無形中鄙視了,想要維護男人最后的那點尊嚴“誰他媽一哭二鬧三上吊了?你就等著我把她虐到叫我爸爸吧!”
傅泊焉隔著車窗玻璃看了他一眼,沒有接話,像是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。
厲星城沒穿外套有點冷,反正都已經這樣了,他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,就咬著牙跟他后面坐了進去,
想要馴服野貓,確實該取取經才行了。
……
折騰了一整天,鐘意回到鐘家老宅的時候,已經快累癱了。
夜間感應燈隨著開門聲亮起,她脫掉腳上的高跟鞋,連拖鞋都沒穿,就赤腳跑去冰箱前拿了瓶冰飲出來,咕咚咕咚灌了幾口,才算解了渴。
樓上有腳步聲傳來,她屏住呼吸,過了十幾秒鐘,感應燈因為過分安靜而熄滅。
又過了一會,腳步聲也隨之消失了。
她靠在冰箱門上,握著冰飲的手無力的垂下,覺得自己很可笑,但又實在是笑不出來。
能在這個屋檐下生存這么久,除了她本人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外,更多的還是因為她懂得什么時候做個隱形人。
比如在胡雪起夜的時候,或是在鐘建雄醉酒歸家的時候……
鐘意在樓下逗留了將近二十分鐘,才輕手輕腳的回了房間。
老宅隔音不好,兩個房間的陽臺又連著,再加上胡雪有睡眠障礙,她晚歸通常都不敢開燈,只敢用手機上的手電筒照亮。
因為腿上的燙傷不能洗澡,她只好躲在衛生間里投濕毛巾擦了下身子,感覺舒服了一些就上床睡覺去了。
這一夜還算好眠,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到了半空中。
她起床洗完漱,就趿拉著拖鞋下了樓。
這個點,老宅顯得有些空蕩蕩的,只有幾個傭人在打掃衛生。
胡雪估計早就赴麻友的約打牌去了,鐘起云要上學,而鐘建雄不是在逗鳥,就是去了公司。
可當她走下樓梯,卻看到鐘建雄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紙,腳邊還立著一個十寸左右的商務行李箱,估計是要去國外出差,在特地等她起床。